“哦?报喜?快请他们进来,朕想听听我大唐有何喜事?”李治也是敲山震虎,怎么又会真的降罪于人呢,听说天有吉兆,也立即来了兴趣。
李治移驾正殿,侧坐在御椅上,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不适。
两人进来跪拜,李治抬手道:“李卿、袁卿不必拘礼,起来吧。听高奇说,二位有喜事相报,快些说来!”
“是,陛下。臣和太史丞近日占卜,觉得天有异像。昨日夜观天象,果然,一颗彗星发于东井,沿东北向而行,光芒益盛,足三丈有余,扫过中台,直指文昌位,臣等推算,是大吉之相!”
玄学自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但帝王面前哪有什么神不神、准不准,最重要的品质是见风使舵,能够揣摩圣意、自圆其说,两人自然也深谙其道。
李延风一通专业术语的描述,李治自然听得稀里糊涂。
李治皱着眉头,你丫能说人话吗!
“卿能说明白点吗?”
“陛下,中台、文昌是将相之位,这说明我大唐将出现一位可辅佐君王成大业的贤明之人,而且是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袁嵩俨补充道。
李治:“真有此人,实乃我大唐之幸。太子监国不久,虽然有武后匡扶,但武后毕竟女流,太子如今正需要一位治世能臣的辅佐。两位可推算出此人现在何方?谓谁名谁?”
听到“女流”一词,三人虎躯一震,只有李治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了吧,这个词是武后最为忌讳的,朝堂上下对此避之不及。
李延风开始怀疑自己的举荐是不是不合适,引火烧身可就麻烦了。但天有异象,有点天文常识的都能观测出来,太史局就是吃这碗饭的,不报,亦是死罪。
“回陛下,彗星始于东井,东井位在南,此人现在应该在南方,至于具体在何地,名字谓谁,臣等学术不精,未能推算出来。”
“未能推算?”李治眉头一紧,淡淡的说道,这是对两人专业的灵魂拷问。
袁嵩俨赶忙作揖向前,继续道:“陛下,此彗星光芒益盛,说明此人已显露才气。长安是万国中心,如此才气之人,必然有文章诗作流于坊间,满朝文武都应当有所耳闻,陛下一问便知。”
“言之有理!高奇,你可听说最近长安的文人雅士们都在传颂哪些诗作,或者朝中大臣有没有向皇后和太子举荐过名士?”李治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高奇。
“这个…陛下,最近坊间文人和王公大臣们的确在争相传读一篇文章,只是这作者…”,高奇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李治有些不悦,厉色道:“有话直说,我大唐正是用人之际,只要是人才,我们就要不拘一格,哪有这么多顾忌!”
高奇扑通又跪了下来,抹了把额头渗出的汗珠,道:“陛下息怒,老奴这就把这篇文章取来!”
“滕王阁序!”李治接过文章,仔细品读起来。
“好,好啊,你看看这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情景交融,动静相宜,构思精妙!”李治越读越高兴,动情之处竟眉飞色舞起来。
“据说这篇文章是此人应洪州都督阎柏屿所请于滕王阁上即兴所写,并未提前构思!”袁嵩俨继续捧哏。
“哦,袁卿你也知道!若果真有如此大才,实属难得,难得啊!”,李治赞不绝口,人也精神焕发。
“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听听,你们听听,这是感叹报国无门,此等人才,为何没人举荐?这个阎柏屿也算惜才之人,为何不向朝廷推举?”李治抖着纸卷,有些生气。
“陛下有所不知,不是不举荐,是…没人敢举荐。”高奇低着头轻声说道,其中原委,他十分了然。
李治一脸疑惑,“这是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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