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昌十年辞官,圣上不准,如今的太傅名如虚职。
吕匡渊来得有些晚,进了圣上寝殿,先下跪认罪:“臣有负圣上所托。”
萧诵看着这位历经两朝的少年才子,他也曾短暂做过吕匡渊的学生,只是太子从来就不喜欢这位先生。
吕匡渊是真君子,浮浮沉沉这些年,他对毁誉荣辱浑不在意,任职也只管领着太子读书。
少言政事,怪不得太子频频和朝中人走动,甚至要出宫拜访杨昉,被裴虞劝阻。
而后又开始招揽宋彦光。
宋彦光是把刀,太子掌握不了他。
萧诵靠在床头,和气道:“养仲同孤生疏了,孤在天兴朝,也是养仲的学生。”
吕匡渊伏腰,恭敬道:“臣不敢自大,未尽到人师之责。请圣上责罚。”
太子的事,他清清楚楚。为和陈留王争权争名,争个第一,太子早就开始招揽北面两州军中的将领,自然需要花费。
有些事情,从开始就走偏了,所以不管以后怎么做,都不能正大光明。
萧诵为太子择师,就是看中吕养仲的君子品性。可太子并不年幼了,早有了自己的主意。
“养仲起身,太子什么品性,我是知道的。”
吕匡渊娓娓道:“臣以为,太子之求也不无道理,圣上可为太子另择师,教授太子纵横之术。”
萧诵听得惊愕,但惊愕之后却没有反驳。
吕匡渊想,他大概本就有此意,宣他进宫就是为这事来的。
萧诵问:“那养仲,可有什么人选?”
吕匡渊思考片刻,答:“秘书丞杨昉,性情疏朗,为人宽和。秘书监方涟,为人机敏,寡言谨慎。都可。”
萧诵其实也认可太子的眼光,宋彦光纵横起伏,为人老辣,是一柄好刀。
但太锋利,太子握不住。
君臣之言,不过轻描淡写。
吕匡渊出了太极殿,抬头望着天上的云,良久都没说话。
领路的宫人询问:“吕大人?”
他才回神笑笑,什么话都没说。
李令俞在街上行走,她正在试新做的炭笔,随处可见的写生的景色,她背着画板,坐在街角,仰头看着对面的屋檐,层层叠叠的屋顶的尽头皇宫的城台。
若是有钢笔,会画的更细致一些。也更出彩。
有钱能使鬼推磨,木匠好手艺,铅笔做的和现代的铅笔也不差什么。
炭笔削尖,三两笔就起了布局,等她察觉,身后的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聚精会神盯着她画板上的速写,并催她:“继续啊,怎么不画了?”
李令俞都被他自来熟整不会了,心说,你还指使上我了?你怕是有那个社交牛逼症。
那人也是纯好奇,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身官服,威严之气却不重。
李令俞接着画,离得近处的街道,书舍门口的幌子,幌子下的人,清晰可见。
远小近大,放大了这种真实感。
“妙啊。”,身后的人终于忍不住出口。
李令俞也是为了试试笔,这几日她听说又有一批人被捕,被捕的人越多,对李尚来说相对就比较安全。
法不责众,不可能上百人的官犯,家眷们全都处决。
等她收笔,吕匡渊问:“小友师从何处?”
李令俞见他一声官服,就答:“丹青是我自小学来的技艺,没有师傅。”
吕匡渊问:“小友可否割爱,将此画让给我?”
李令俞问:“先生能否迟几日,我先回去拓一副。”
吕匡渊:“自然可以。小友拓好后,将此画送至延年里吕宅。”
李令俞只听过一个姓吕的人,太子太傅,吕匡渊。
这样自报家门的人,那就是了。
她一时间没有把眼前这人和太子太傅联想到一起,答:“改日,小子一定送至府上。”
李令俞见吕匡渊对速写极感兴趣,就说:“大人若是实在喜欢,可否容我先为大人画一副肖像?”
吕匡渊求之不得,李令俞就站在街头,和他面面相对,请他借坐在隔壁书舍门口的椅子上,寥寥几笔,人物跃然纸上,她撕下来,将纸递给他。
吕匡渊握着画连连称妙,李令俞也不多攀关系,俯身和他告辞。她还要给几个妹妹去买新鲜的小吃,小姑娘们如今学会和她撒娇讨要了。
她提着糕点和珠钗,进门时见门口停着马车,她端详了几眼,李忠在门口等着她,说:“来客了,说是郎君书院的师兄。”
李令俞唯一想到的就是裴虞。
果然是他。
几个小的后来也不绣花了,都窝在她书房里写字、学算术、描画……
李姝学得快,提笔开始临摹她的字。裴虞进来时,就见五个姑娘横七竖八的把书房填得满满的。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11664/11664899/8973395.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