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贤,将手上酒杯递给身后占米仔,两手轻抓霍希贤的手,大声道:
“女儿,昨天你还来爸爸公司,你妈妈的喜事,怎么也不知道不通知爸爸一声。还好今晚爸爸也在皇后酒楼吃饭,赶得及过来道贺!可惜啊,没买什么贺礼,只能够空手了。”
噗……
听得霍景良的话,身后丁善本都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这霍景良是真毒舌啊,句句话往心窝里扎,生怕别人不知道叶夫人是他前妻一样。
什么叫妈妈的喜事,爸爸不知道。按照霍景良的话,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他和叶夫人才是真正两口子。
叶孝礼听得,脸色聚变,就想要呵斥霍景良了:
“霍……”
好在叶夫人眼疾手快,轻轻拉了拉叶孝礼,抢先道:
“Howard,老贺先前在找你,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叶孝礼一个深呼吸,到底还知道今天是自家喜事,如果被霍景良破坏,丢脸的绝对是自己。
“好!”
应下这个字,叶孝礼话道:
“Dacid,我就不招呼你们了,你自便吧,失陪!”
话罢,叶孝礼协叶夫人,转身离去。
“哈哈哈,有些人还在我霍景良面前谈什么风度,现在人所共知,都看到是谁没风度了吧!”
霍景良大笑,一副占据上风的欢喜。
耀阳就在霍景良身边,目光敏锐,却发现霍景良眼睛一直没离开叶夫人背影,眼神中流露着留恋、怨恨等等情绪。
不由的,耀阳伸手拍向霍景良肩头。
而这一伸手,耀阳摸到的并非霍景良身上的西装,反而是另外一只手上。
那只手的主人一惊,顺势看来,与耀阳眼神相交,脸颊瞬间红了:
“耀阳哥,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原来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霍希贤。霍希贤比任何人都了解霍景良,当然知道霍景良嘴上威风,心里对自己母亲是一直有情义的。像今天母亲结婚纪念十周年,主角却不是霍景良,他一定十分难过。伸手是为了安慰霍景良。
只是想不到有人会与自己想法一致,且一起动手。
耀阳面对霍希贤,微微一笑,点头道:
“是啊,今晚我正巧同霍先生一块在三楼吃饭,听说这下面有大场面,特地请霍先生带我来见识一下。Helen,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
霍希贤低头一语,高兴的神色却瞒不过任贺人。
“哦?”
霍景良见得女儿这个模样,立马从刚刚与叶孝礼争锋相对的情绪中脱离,转为八卦,回头看了看耀阳,话语道:
“耀阳仔啊,你和我女儿认识啦!这样也好,你们年轻人在这种宴会上,也应该挺无聊的,不如你们聊聊!”
随即,霍景良马上转头,话语道:
“善本、老冯、占米仔,走,我也看到不少朋友,都是商业上不错的伙伴。反正是自己人的地方,我就喧宾夺主一回,替你们介绍介绍,以后大家多有合作嘛。”
“谢谢霍先生!”
三人回应,其中丁善本与占米仔都冲耀阳古怪眨了眨眼,满脸笑意,跟随霍景良而去。
霍景良离开,故意留给霍希贤与耀阳的空间。
意思不言而喻,让霍希贤羞涩的同时又有些开心。
耀阳脸皮厚,更加不会觉得不妥,主动微笑道:
“Helen,你不会准备就和我在这里站着吧!很多人在看我们,不如去那边坐坐?”
“啊?”
霍希贤不由回头一瞧,果然许多宾客都看向这边。
毕竟耀阳与霍希贤的位置,太暴露了,一眼看向大门,首先就看到他们两。
毕竟耀阳与霍希贤的位置,太暴露了,一眼看向大门,首先就看到他们两。
“好啊,耀阳哥,我们去那边坐!”
霍希贤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同意耀阳的建议,两者一同走到角落,正巧有两个位置,坐上后,聊起来。
“耀阳哥,今早的报纸我都看过了。中环爆炸案大破,是你带领旺角反黑组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告破的。你真是厉害啊,说五天之内,今天才是第五天,足足早了一天呢!”
霍希贤眼神中透露着崇拜,看着耀阳开口道,好感毫不掩饰。
“呵!”
耀阳轻笑一声,话语道: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八卦杂志嘛,时事新闻你也喜欢看啊?”
“耀阳哥,你可别小看我!我今年刚刚考取律师牌照,随时都可以挂牌开工了。作为律师,关心时事,是应该的。”
霍希贤话语回应着,精致的小脸十分认真。
“霍先生是金融界名人,他也就你一个女儿,难道你没打算女承父业?为什么选择做律师?”
耀阳顺口问道。
“我没有爸爸的商业天赋!”霍希贤摇头,回应道:
“而且做律师一直都是我的理想,很好啊,可以帮助很多有需要的人,锄强扶弱,就像耀阳哥你做警察一样!”
“呵!”
耀阳再笑,微微摇头。
“耀阳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天真?”
霍希贤很聪明,立马领悟,话语道。
“不是,只是很难想象你是霍先生的女儿!”
耀阳玩笑话道。没曾想霍希贤很认真,话语道:
“我从小就被送到米国修学,很少跟在爸爸身边……”
耀阳与霍希贤在这边聊人生,谈过往。
霍景良带着丁善本、占米仔、冯千山几人,穿插于宴会厅内,也是如鱼得水。
霍景良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气势十足,声音又极大,对许多认识的朋友都热情招呼,并且介绍给丁善本三人。
只让丁荣邦见得,脸色无比难看,丁夫人也甚是尴尬。
还好,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十分钟后,宴会正题开始了。
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皮鞋光亮如镜,明显是司仪的家伙,手里拿着话筒,开始站到了宴会厅中央位置,透过话筒发话道:
“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
宴会厅里的客人们,都是些成功人士,大伙对于这种晚宴环节倒是清楚,平时没少参与。
听得司仪发话了,每个人都很给面子,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中心台上。“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我仅代表明大集团,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们主席丁荣邦先生,与方建平小姐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晚宴。”
“在这里,我也代表我们明大集团五千员工,祝丁先生与方小姐长长久久……”
说起来,司仪的话语并没有太大的出奇特别,与寻常结婚周年晚宴台词差不多。
可是宾客中,霍景良听得却是火大,特别是看到丁荣邦与方建平手牵手一起上台,开始向宾客们说感谢词,更加气愤了。
偏偏人家是正经场合,霍景良再嚣张,也没有办法。
气愤乱瞄间,一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引起霍景良的注意力。
女人看起来最多不过25岁,有着婷婷玉立的苗条娇躯,该凸的地方凸,该瘦的地方瘦,比时装模特还婀娜多姿。
而她一双宝石般的眼睛,非黑非蓝,是棕色的。
长相方面,亦完全不同于东方女孩古典含蓄,又差别于西方女孩狂野奔放,于两者之间,既给人两种感觉,又给人一种两者都不是的矛盾。
这是一个混血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黑色晚装,衬托出华贵典雅的气质,手里拿着一叠精致扑克,单手摆弄着。
而且这个女人架子好像很大,丁荣邦两夫妇明明在台上致词,她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不仅没听,还懒散不起,坐在一张小桌前,自斟自饮。
“是她!”
仔细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容后,霍景良瞳孔一缩,也不听丁荣邦两夫妇的废话了,三步两步走出宾客群,往女人那边走去。
丁善本、占米仔、冯千山一愣,认为是霍景良心情不好,也不再站在原地,赶紧跟上。
可是当他们跟了几步,方才发现霍景良不是准备离开宴会厅,反倒是走向一个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不解,霍景良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三人大惊。
只见霍景良来到女人面前后,神色绝对的正经,语气也十分客气道:
“贺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啊!”
“恩?”
女人听得声音,方才抬头,看了眼霍景良,微笑道:
“霍先生,很久不见了。”“是啊,半年前葡江那次见面后,确实就没再见过了。”
霍景良客气道:
“贺小姐这次离开葡江来港综市,是有什么事嘛?如果有什么事,贺小姐大可给我霍景良说说,如果霍景良能够帮手的地方,一定替贺小姐办妥。”
嘶……
眼看着霍景良的态度,占米仔三人皆是震惊不已。
这是什么情况,面对一个年轻女人,从来都嚣张跋扈的霍景良,居然有明显巴结的意思。
葡江,姓贺,难道是?
占米仔三人心中猜测不断,得到的结果更让三人心惊。
众所周知,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谁是最大的富豪,最大权势者,一直都是有争议的。
可是一水之隔的葡江,那边的霸主却毫无争议,三十年前就出了一位公认皇帝,澳门贺先生。
能够让霍景良以这样态度对待,又是姓贺的年轻女人,其身份猜测,已然不难了。
贺姓女人对于霍景良的好意,显得毫不在乎,或许是每天都会有无数人这样讨好自己。
她的话语,亦是没有一点客气道:
“霍先生,如果连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想来霍先生也不便解决。霍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次我来港综市,也不过是散散心而已,并没什么事。”
“倒是霍先生,心里似乎有事啊!”
嘶……
贺小姐这么直白的话,让丁善本等人更惊,无不看向霍景良,怕其受不了。
霍景良却好像对这位贺小姐的风格很了解,并无太大反应,苦笑道:
“贺小姐慧眼,我想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看到前妻结婚纪念宴上的得意!”
“既然不喜欢,霍先生怎么不阻止呢?”
贺小姐温婉一笑,玩味道。
“贺小姐有办法?”
霍景良眼睛一亮,请教道。贺小姐也不直接给出答案,右手不停玩着那副牌,话语道:
“我爸爸常常说,做人也好,做事也好,都要讲究运势和对筹码、几率的把握。”
“贺先生的霍氏,同叶先生的明大,几乎是不分上下,这些年来,霍氏与明大的争锋,我多少也听过一些,还是半斤八两,也就是说,双方“零一零”筹码都一样。”
“剩下的,那就只有几率与运势了!”
说着,贺小姐单手轻抚,手中一副牌被其全部拉开:花色和点数排列整齐。
“霍先生,几率怎么样,在很多事上面,都是无法计算的,就好像感情。可是运势这东西,却能够马上看出。”
“一副牌,一半是大,一半是小。不知道霍先生有兴趣同叶先生赌一把?”
“赌一把?”
霍景良眉头微皱,没太理解贺小姐的意思。
贺小姐妩媚一笑,幽幽解释道:
“霍先生,现在这么多人,如果你同叶先生正大光明赌一把,不赌物,不赌钱,只是看双方运势。只要霍先生赢了,相信今晚结婚纪念晚宴,主角马上就会发生变化。甚至于以后,叶先生或许再不会为了结婚纪念开宴会了。”
“哦?”
霍景良明悟,眼中精光闪烁:
“这贺小姐意思清楚,暗示霍景良如果不喜欢看,就大庭广众找叶孝礼麻烦,就是玩玩牌。赢了,就算不赢任何东西,叶孝礼面子也丢尽了。至于输嘛,自己这边当然也丢面子。”
不过极为不想看到叶孝礼得意,霍景良管不了那么多,急切话道:
“贺小姐,据我对叶孝礼的了解,他不是个喜欢**的人。”
“没有赌注,怎么能算是**呢,只能是玩玩嘛!霍先生如果想玩玩,我倒可以出面,替霍先生安排一下。”
贺小姐微微一笑,颇有把握道。
“好,那就麻烦贺小姐安排了。”
霍景良大喜,当即点头。
贺小姐见霍景良答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缓缓起身,喝掉手中红酒,往中心台子走去。
整个宴会大厅,如果说除了刚刚贺小姐还坐着,没太在意叶孝礼两夫妇的致词,这边耀阳与霍希贤也聊得火热,半点没管其他事。
直到两人笑笑闹闹,觉得对于对方都有了进一步了解之际,突然发现怎么宴会厅变得无比安静了。
抬眼一瞧,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心台上多了一张大桌子,叶孝礼与霍景良正对面而坐,两者身后都站了不少人。
台下,一票人亦在围观,小声议论,眉宇间皆透露出几分兴奋。
“耀阳哥,发生什么事?”
霍希贤一副小女人傻样,满脸迷糊,不由问道。
耀阳摇头,起身道:
“不知道,走吧,过去找人问问。”
很快,有霍希贤出面,随意找到一位认识的宾客,两人马上问明了结果:敢情现在正在进行结婚纪念宴会的“感谢表演”环节。
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在港综市开宴会,几乎都有这一环节。
主人家为了对来宾们到来表达谢意,象征性表演一个节目。如生日宴,往往是主人家唱首歌,弹个琴之内的。
如这种结婚纪念晚宴,多是男女主人跳个舞什么的。
但无论如贺,港综市所有宴会,几乎都没出现过这种表演方式:
霍景良与叶孝礼玩一场表演牌局!
这种所谓的感谢表演,傻子都能看出是“私人恩怨”,双方互相想落对方面子,哪里有半点表演的意思。
而且霍景良与叶孝礼的关系,聋子都听说了,怎么可能合作表演!
宾客们对此,当然抱着极大看好戏的心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幸灾乐祸,期盼着一会儿谁会在众人面前丢脸。
“爸爸真是过份了!”
霍希贤听完宾客的述说后,有些气愤,秀眉微皱,话语道。
无疑,在她看来,霍景良这是故意找茬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耀阳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话语道:
“霍先生虽然脾气不算好,但应该不会想到这种主意,或许有什么误会。Helen,我们上去吧!”
“恩!”
霍希贤点头,与耀阳一块往台上走。
宾客们大多认识霍希贤,两者倒也没受到丝毫阻拦,轻松走上台。
“耀阳哥!”
“耀阳仔!”
“Helen,过来!”
看到两人上台,认识的人无不招呼,霍希贤还好,几乎所有宾客都认识。
耀阳却因为霍希贤的关系,受到极大关注。
特别是霍希贤的生母方建平,仔细打量了耀阳一下后,马上叫过霍希贤。
霍希贤只能对耀阳抱歉眼神,跑到对面叶孝礼身后,方建平身边去了。
耀阳无所谓,大大咧咧站在霍景良身后,躬下腰,小声道:
“霍先生,怎么回事?”
“哈哈哈,没什么,老朋友见面,为贺他的好曰子,同他一块表演三场牌局致谢宾客嘛。”
霍景良此刻看起来心情极好,咬着雪茄,嚣张道。
一边话语,似乎也没将牌局放在眼里,好像赢定了,回头看向耀阳,微笑道:
“怎么样,和Helen都聊了些什么?”
“闲聊!”
耀阳干脆回应,受龙四影响,牌局开始,虽然表面与自己无关,但鹰眼还是环顾四周,观察了一番。
“恩?”
这一观察,耀阳立马就被明显是主持人,发牌者的黑色晚装丽人吸引。
倒不是说丽人的容貌有多么吸引耀阳,而是她那一双修长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长,很白,白得完全超出了正常范畴,达到了一种诡异的白。
手指不自觉微动间,别人看不见,耀阳却看得清清楚:
她手里拿的一副牌不停变化,第三张到了第四张位置,第四张到了第六张位置。
当然,这个变化一直都在,无疑是丽人下意识把玩,并没有有意动作。
可是仅凭这个,耀阳已然知道这是一个高手,这一场牌局也不可能公平!
因为发牌者,未发牌时,已然心中有数了。
说直白一点,这一场牌局,发牌者想让谁赢,谁就会赢!.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25427/25427886/706539663.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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