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清高模样,背地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昊轩!”她厉声严词,垂在膝上的手却紧张得握起。
虽然事出有因,但这样的揣测放任下去,假的亦会被传成真的。芸生冷下眼眸,“四少夫人这样的身份,竟也要像那些深闺怨妇一般,拿着捕风捉影的事血口喷人不成!”她凝着丫头手里那个木盒,幡然醒悟,里面装的极可能是一份由人杜撰的“定情信物”!“我既不曾赠予夫人礼物,便更不可能给您的丈夫送礼。”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话音也硬气许多,不过听在梁茉雅耳里皆是开脱。
“白小姐,想来是我太善良了,我很应该在第一次与你见面的时候就把话说得明白些。”浅白的香线在空中袅绕,梁茉雅甜腻腻的声线犹如圆软饱满的英式甜点,在冷硬中撑出精致昂贵的优雅,却不足够让人敬而生畏。
芸生断然站起身就要告辞,却被丫头拦住去路,梁茉雅咬牙隐忍的泪音亦将她狠狠定住。
阿秀将盒子打开,漆然幽香的木盒里只放了一张叠得方正的宣纸,巴掌大的豆腐薄块。芸生狐疑瞧着纸背渗透的墨迹,梁茉雅的话音霎时又起:“物证在此,你且认认!这字是不是你写的,你总该认得,这难道也能是我冤枉你?!”
芸生没有声辩,漠然拿起那盒中的东西,径自展开——确是自己的字迹无疑,她揉了揉那宣纸,便知是自己早些年练笔时买惯了的徽州宣。她练字的小稿素来不爱写日期落款,芸生凝住那几行短诗,一时竟也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写下的。
芸生抬眼撞见梁茉雅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有些失措,“这字确实是我平日里练手写的,这种小稿我从前还有许多,且都收在书柜抽屉里。”芸生垂眸细思,它们不会平白从书房里飞走,她记得在北平求学的时候,就算有遗留带不走的也悉数被她烧掉了······楚昊轩他!芸生骤然僵住,她想起正是在北平的时候,楚昊轩受伤时借住的地方不就是她求学时租住的四合院······他,他进过她的书房,亦动过她书房里的东西——浅浅的记忆如同深海里细碎的贝壳,被翻涌的浪潮扭转间裹挟浮起。
芸生脸色沉了沉,冷静道:“四少夫人也是富家出身,总该知道,这样的东西是没人会当做‘特殊’礼物送出去的。”她清冷的话音像是隆冬腊月里初绽的雪梅,每一丝声线里皆是划定楚河汉界的坚硬寒音。梁茉雅一瞬愣住旋即咬唇将语,芸生却不由得她再胡乱指摘自己,捏住那软薄纸片径直向那架置放了香炉的花凳走去。旅店的香炉边惯例放着火匣子,她抽出一根火柴,火药摩擦出的焦味骇住了站起身欲要上前的梁茉雅。
“你,你要做什么!”梁茉雅瞧出芸生的意图,脑中竟闪过楚昊轩极为失望的脸。“你不能烧······”低颤的话音嚅嗫在唇齿间。
“四少夫人既说这东西是我的叫我辨认,我也认出确实是我的东西。可这东西却并非经我的手送出,不问自取的东西便是偷。如今我领回失物,自行销毁,也免得留在此给四少夫人添堵。”那簇火苗就要越燃纸上,梁茉雅被那句不问自取刺痛神经······她到底还是丢了体面,忙叫阿秀去夺下那纸。
阿秀手忙脚乱地端了杯茶水向芸生泼去,“阿秀别!别湿了它——”就在梁茉雅惊呼间,门外猝然响起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梁小姐,您定的晚餐到了。”
梁茉雅哪有什么心思应付送餐伙计,只是不想叫人瞧了笑话,她一面起身去开门一面又急急扭头给阿秀使眼色。她两顾不得间拉开房门,凉风灌进温暖的屋子,屋内四角的油布灯盏摇晃起来。
芸生只能无奈捏住那纸欲将撕毁,却又叫阿秀夺了一角去,她一面收手一面往后退,只是一角还未碰到便被倚在香炉花凳上的阿秀借力一把夺过。
——嗖嗖!几声错落的气流声破空微震。
阿秀背对房门丝毫无觉,只有芸生惊见一粒钢珠大小的冷光晃眼而过。芸生本能的将双手护在腹间往那盆兰草后闪躲——嘭!香炉应声而碎粉尘飞扬的瞬间屋内四角的灯盏亦皆被射灭。洞开的房门外走廊上灯光幽暗,梁茉雅被吓得一愣,门外伙计僵滞的身影却引起芸生的警觉,她惊道:“梁小姐快躲开!”
“这,这是怎么······”梁茉雅听得芸生这声惊呼不由后背渡起森寒凉意。
她怔怔回头,只见门外那伙计仍端着空托盘僵直伫立,那诡异的场面还未辨认清楚,又见伙计身前的房门骤然合上,柔暗的窗格下映出一个少女的身形。
“我不想这样的······”
柔柔弱弱的哭腔听得人心生怜意,却在猝不及防时骤然放出冷枪——
砰!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39667/39667242/76809990.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