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云的手下回来的很快,远野夏夜中凉意更甚,芸生有些紧张地挪了挪脚步。
“你亲眼所见那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李景云挑眉,不觉回头望了一眼芸生,继而追问:“那两人的身份你可有确认?”
“按您的吩咐将玉佩挂于门上之后,后院外头的弟兄们造了些动静引他们下楼,我便伺机躲在暗处,正好听见屋里那两人起了争执,其中一人确是楚家四少,另一人应是那位四少的部下。”
听人答完,芸生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若是贺启山在此,南北和谈之事便又棘手了些。李景云提着灯光微弱的马灯不经意扫过她的脸,不由绷紧下颌,“既然他们以为是调虎离山计,那就不妨再多造些动静。”这般谨小慎微,反倒忙中有失,那位四少虽不会轻易露面,但只要人落了单倒也好对付了。他对上芸生的眼,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她只见他眼中摇曳的灯火熊熊,仿佛在警示她:楚昊轩归根到底是楚家的人,他代表着楚家的利益,定不会如她所想那般简单。芸生一怔,被他眸中的光影灼烫,“景云,麻烦你务必引开他的部下,我要单独和楚家四少谈。”她竟从他的目光里瞧见了贺启山昔日的神情,不动声色却令人生畏。
“人我可以帮你引走。”李景云微微挑起眉,“但要放你与那人独处一室,别说我不同意,秦啸川要知道我放你一人同他这位素未谋面的情敌见面······不知又该怎样揣测我?”
芸生抿紧嘴唇,他和贺启山都太聪明了,这两人虽立场不同,但不论谁在场,她的计划都会落空。“景云······原来连你也这样认为。”她声线扬起一抹讽笑,那双晶亮的眼眸瞬间在灯火下黯然。
也?李景云手上动作微滞,赫然想起之前天津的那些流言蜚语,此时省过神来,难怪秦啸川昔日一反常态硬要将人送去他那里······他竟不信她?李景云联想到金三娘那档子事,更觉现时现地已然同秦啸川一样混蛋。他眉眼间起了悔恨,不由放低了声:“我从前便没有那样认为,如今更不会。”
芸生却别过头疏冷道:“只怕李帮主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大抵却不是这样想的。”
“无心之言,你也要同我计较?”李景云难得对她沉了脸,辩解的话冲到嘴边却又觉不妥:做什么还要去一遍遍揭她的伤,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只会越描越黑。
“秦啸川不在这里,他的手下也不在这里,你若当我是朋友,又何必拿他的名号来恐吓我。”
李景云同她僵持片刻,见眼前这只脸色越来越僵的小狐狸也只能暂时举白旗投降。他主动又拉近了与她的距离,深吸了口气,“先说好,我不管你要怎样和他谈,若半个钟的功夫你还搞不定,我便再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了。”
这般警告式的语气却让她生了两分松快。
月夜下的窗格间浮动着细碎的光,木格阴影落上眉间,数不尽的默然欺得眼眸发沉。
房门前,楚昊轩握紧手中的玉佩,潘克勤不再上前阻拦,只是低哑着声提醒道:“四少,万一来的是大少爷和三少爷的人——”
他被那件信物搅浑的思绪一瞬被绞住一般,双腿滞在原地。他曾为了她,也不计后果过;她却是从来都是拒绝他的,又岂会将这样一块玉佩放在心上······脑海中那张叫人过目不忘的脸庞逐渐淡去,只有两抹背影清晰刺目——她抱着小初乘车离开金陵,后来他冒险赶去北平,她宁肯再见陌路也那般决然离去。
他比不得秦家少帅,至少现在的他仍然没有任性的权利。
楚昊轩渐渐冷静下来。
“四少莫急。”潘克勤看出楚昊轩心中仍有所牵挂,但碍于下属的身份不好说破,于是自告奋勇。
楚昊轩犹豫半晌终还是点了头:“万不可恋战,半个小时之内若你不得回,咱们就分头到临镇去。”她不会再出现在这里······出发来此时他便动用了北地的探子,想来在北平的时候她便说了谎。他眉头微蹙,赫然回忆起贺启山曾提过吴世权同秦家少帅是旧识——他下意识看了眼手中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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