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母亲,自己错过了陪伴她的所有时光。希望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多看看她,只多看一看。
郑吉沉默片刻,说道,“惜惜,谢谢你,有存存和音儿相伴,这些天我过得非常愉快。可惜时光太短暂,我明天又要离京了。
“来锦园,原本想远远看你一眼,可刚刚情不自禁跟了过来……惜惜,我尊重你的坚持和选择,不强求相认。比之江将军,我差之千里,他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你娘和你。
“唉,回想这么多年来,快乐的时光实在不多。打仗,练兵,忙不完的公务……难得一点闲暇时光,就是回忆年少时那惊鸿一瞥。却苦涩多过欢愉,求而不得的遗憾折磨得我几近疯狂。恨上天不公,恨我年少轻狂……
“我痛苦半生,前年底终于知道,上天待我不薄,明雅给我留了一样稀世珍宝,我还看到了。这样宝贝太珍贵,我自知不配拥有,就像我不配拥有明雅一样。
“时光如梭,你大了,嫁了人,当了母亲。我也老了,长了许多白头发。惜惜,对我的怨就放下吧,心里有怨,是折磨人的。
你就把我看成与江将军历经生死的上峰和袍兄,也可以把我看成辞墨的世交叔叔,不要太排斥我。我们保持距离,只要我偶尔能看看你,听听你的声音,足矣。”
语速缓慢,声音沙哑,有几处停顿。
江意惜已是泪流满面。
她不愿意不愿意郑吉知道她在哭,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哭出声。
但是,她微微抖动的肩膀郑吉还是看到了。
郑吉的眼里也涌上泪来,面前的背影模糊起来,氤氲成一抹绿。他伸出手,想顺一顺她的头发,或是搂一搂她的肩膀。告诉她,闺女流泪,爹爹心疼……
手在空中顿住缩了回来,翕了翕嘴唇什么都没说。
该说的说了,又离她这样近,不能再让她为难。
郑吉咧开嘴笑了一下,又道,“我去锦园看存存和音儿,明天一早跟陛下辞行后离京。明年底之前郑玉会去西庆府,我大概后年调回京城任职。老了,不想离开了。”
江意惜没言语,也没回头。
郑吉走出正房,走到通往锦园的月亮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小窗里已经没有那个人影。
锦园里的存存和音儿看见郑吉了,扯着嗓门叫起来。
“郑祖父,快来,扔高高,太祖祖扔不动了。”
“祖祖,高高。”
郑吉笑起来,快步向那两个小人儿走去。
几个人在锦园里玩着,不多时把益哥儿和才从外院下学的安哥儿吸引过来。
暮色四合,西边天际布满红霞。
不要说郑吉,一直等着江意惜留饭的老国公都失望起来。
郑吉把一直抱在怀里的的音儿放在地下,说道,“老师,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老国公正想请他去外院喝酒,水草过来屈膝笑道,“老公爷,郑将军,我家大奶奶略备薄酒,请老公爷和郑将军,还有府中的其他老爷和爷去浮生居喝酒吃饭。”
老国公眼里一下闪过精光,哈哈笑道,“辞墨媳妇有几个拿手好菜,你尝尝。”
郑吉嘴角勾起,又把音儿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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