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远没有众人预想中的发怒,而是依旧笑着:“是什么事要出去说?”
许乐然不知为何眼睛发涩,只觉谢傅远很陌生。
她只想跑出去,不想再看谢傅远那个假笑。
郭坤见许乐然上去有些时间了还没有出来,就上来看看,推开门,就见许乐然眼神发红的跑出来,推开他,向外跑去了。
他抬眼见房间里寂静无声,人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谢傅远身上。
“你做了什么?”郭坤是认识谢傅远的,当然对于他的名声更是听过,他向来就是看不惯这些通过歪门邪道得来官职的人。
谢傅远一脚踹翻了酒桌,上面的酒杯菜肴噼里哗啦的撒了一地,桌周围的人都是躲了老远。
他就是要把自己的面目撕开,他知道可能从此许乐然就不会理他了,甚至会厌恶他。
他不想再和她维持着这种不温不火的关系。
可看到她离去,他后悔了。
“原来是郭公子!”谢傅远深沉的盯着他,觊觎许乐然吗?
随着谢傅远跌跌撞撞的走过来,郭坤闻道浓烈的酒味,下意识的避了一下,谢傅远就朝他挥起一拳,直冲他的面门,好在他躲避的及时,这才免于再次受伤。
“是你故意把花瓶砸下来的!”一见谢傅远的态度,郭坤就联想到花瓶。
“呵!是我又如何?”
“我会在明儿早朝上向陛下参你一本!”
谢傅远大大咧咧道:“那请便!”
郭坤愤然离去,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许乐然的身影了。
他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对老鸨说:“不用挪花瓶了。”
老鸨眼珠一转,笑着把郭坤送出去,而后就赶紧上二楼,想安抚楼上的客人。
现在是不担心衙门的人了,可这事毕竟是在彩月楼发生的,她应该把损失降到最低。
老鸨上楼去,就见里面一片浪迹,难不成是打架了,看郭坤是个好脾气的,没想到会打架。
她连忙吩咐小厮收拾房间,后又进屋对几人道:“让各位受惊了,我让厨房给各位送几盘菜,就当是压惊了。”
小厮麻利的把房间收拾干净,众人的都没有答话,而是把目光看向谢傅远,这事他们可不敢插嘴。
谢傅远哪里有心情扯皮,挥挥手,让老鸨退下了。
烟儿装作懂事的安慰谢傅远:“这姑娘着实太过冒失了,公子还是不要往心里去。”
谢傅远垂着眸子,没有答话。
她接着说:“公子喝酒,那些烦心的人不想就是了。”
烟儿给谢傅远用刚换上的酒杯倒上酒,现在那女子都打了谢傅远,看来她只要在加把劲,想能当上姨娘了。
谢傅远没有伸手接她递过去的酒杯,一把掐住了烟儿的喉咙,手劲之大,让烟儿喘不上来气。
“你给我闭嘴!”
烟儿哪里还能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一种死亡的恐惧漫上心头,她不知是自己哪里说错了,只能挣扎。
直到烟儿的脸憋的青红,谢傅远这才放开了手,把她甩在地上。
“你说谁是烦心的人?”谢傅远咬牙切齿道。
烟儿大口的喘着气,她现在才算看清了谢傅远,这个人可不是什么翩翩公子,他会在她说错话的时候杀了她。
可是刚刚的女子在众人面前扇了他一巴掌,他不是也没反应吗?
现在她只是安慰他而已,为何会让他不高兴,这点她是想不通的。
烟儿想不通,周围把一切看在眼里的人都心里震惊,谢傅远这种睚眦必报的人竟然会对当众撕他脸皮的人如此宽容,竟是毫无追究。
这让他们对谢傅远的心思了解几分。
发生了这些糟心事,再加上谢傅远一夜没睡,他抬步向外走:“我回去了,你们继续。”
走到门口,就听烟儿说:“我说错了什么,还请谢公子指教。”
谢傅远回头扫了她一眼,勾出一个笑,这笑容中夹杂这轻蔑,而后就转过头,仿佛一眼也不想多看。
烟儿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在后面喊道:“谢公子也不能随意杀人。”
谢傅远没有回头的走了。
许乐然跑出去后就回了许府,桂枝见她没精打采:“姑娘可是没见到谢公子?”
许乐然没有言语,回了屋里,满莹还在房门口站着,像个守卫。
桂枝跟了进去,姑娘走的时候说是找谢公子,可为什么是这副样子回来,以谢公子对姑娘平日里的关心,两人应该不会闹什么矛盾才是。
“姑娘?”
许乐然抬头,见桂枝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没事,你去忙吧!”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我想休息。”
桂枝也只好出去,走前还交代道:“姑娘要是有事,就叫奴婢。”
“奴婢就在外面。”
说罢就出去闭上了门,许乐然脑子里一团糟,谢傅远似乎该做的都做了,杀人,给皇帝送道士,这些他都做了。可昨个的那个梦还犹如在眼前。
她不想让谢傅远上刑台,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在梦中看到这一幕这么难过。
从彩月楼回来,许乐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第二天一早这才出来。
谢傅远从未被人善待过,在他眼里,这个世界或许就是这样的恃强凌弱。
可这个世界也有好人,她一直想改变这一切,可谢傅远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野蛮生长。
桂枝见许乐然心情好了不少,这才试探着问道:“姑娘,您昨儿不是没有见到谢公子,今儿要不要去?”
许乐然一直在纠结谢傅远已经做了奸臣的事,现在被桂枝问到,这才想到谢傅远要对她做的事情。
她一直把谢傅远当朋友,那他把自己当什么呢?为何会有那样的举动,若说是因为喜欢她,她是万万不信的。
谢傅远对于喜欢的姑娘不可能总是冷着一张脸吧!
“不去了!”她赌气似的说。
见谢傅远肯定是要见的,可就是刚发生了那样的事,让她见他总会觉得别扭。
桂枝仔细观察这许乐然的表情,在心里暗暗记下,谢公子问她的时候总是事无巨细,一开始她只能把姑娘的事告诉谢公子。
可现在她有些不想这么做了,可是这也没用,要是她敢不听吩咐,谢公子是不会放过她的。
“不去了好,谢傅远不是什么好人。”
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许乐然抬头去看,就见方知圆身着青色黄鹂朝服,腰系乌角腰带,更显身姿笔挺。
“听郭坤说你昨儿见谢傅远了?”
许乐然点头:“嗯。”
“怎么?他欺负你?”方知圆一向宽厚,提起谢傅远总是却总是忿忿不平。
“现在时辰不早了,你赶紧上朝去吧!”许乐然不喜欢别人这种口吻说谢傅远。
在方知圆印象里,即使平时丫鬟做错了什么,许乐然也从没有说过重话,今儿怎么如此!
“谢傅远在朝中陷害忠良,贪污,这些事没少干,你还是离他远点。”
“我上朝去了。”
他也是一改往日的温和,远离谢傅远,这是原则问题,既然许御史认了他当干儿子,那他总不能看着许乐然往火坑里跳。
虽说现在他做官的时间不长,但朝中局势还是看的清的,太子和魏王之争,魏王现在占了上风,可不代表以后一直占上方。
皇帝幽禁太子,但没有废太子,这说明陛下对太子还是看中的,可魏王无论如何都只是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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