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在身后的手,不由得出了层簿汗,紧张得不行。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小南辰王生平从未紧张过,却在见了漼三娘之后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像个小孩子等着挨训般。
她……是不是不同意?
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想到会是因为这个,他的心慌了一瞬,先前的事确是他的错,他无力挽回,若因此不同意这门亲事,那他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周生辰的心不断下沉,身子也越来越凉。
时宜看他这么紧张,有些心疼,师父何曾这么无措卑微过?他应当是那个最肆意最意气风发的少年才对。
她大着胆子走过去拽了拽自己阿娘的袖子,小声道:“阿娘……”
漼文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就这么恨嫁吗?
她又看向周生辰,斟酌再三开口道:“殿下,先前的事……”
漼三娘还没说完,周生辰的脸色就白了几分,果然,漼三娘是因为之前的事才不同意的,那他该怎么办?他该用什么方式求娶时宜?
他正欲说什么,就见那个一袭青衣的小姑娘忽然挡在他的面前,叫道:“阿娘。”
时宜在听到阿娘说以前的事,也只以为阿娘不同意,顿时什么礼仪都不得了,上前挡在周生辰的面前,第一次这么当众说出自己的心意,“阿娘,我只要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她知道这样不对,会辱没了自己的名声,可名声这种虚无的东西,她早已不在乎了,她只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永生。
昨晚,他做噩梦脆弱的样子还停留在自己脑海里,让她心疼得不行,更让她坚定,这一生,她非他不可。
他们蹉跎了那么多年,如今终是能得偿所愿了,阿娘怎能在这个时候不成全自己?
漼三娘:“……”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也没说不同意吧?这搞得好像她要棒打鸳鸯似的,即便她真的要棒打鸳鸯,那也得看棒打哪对的鸳鸯?小南辰王的吗?她也不敢啊!
她站起身走过去,虚虚地点了点她额头,恨铁不成钢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为娘有说不同意吗?”
此话一出,周生辰和时宜的眼眸皆是一亮。
她拿起时宜的手,慢慢交给周生辰,不舍地说道:“殿下,时宜就交给你了,望殿下日后定要护她周全。”
周生辰握紧时宜的手,郑重地向漼三娘保证道:“本王在此立誓,一生爱她护她,不离不弃,直至终老。”
漼三娘含泪点头,“好,好。”
“那这聘礼……”
“这些都是本王……”
他话还没说完,时宜便急急说道:“我不要什么彩礼,我只要周生辰就够了。”
漼三娘:“……”这么恨嫁的吗?
周生辰:“……”这让本王该说什么好?
前者没眼看,后者温柔地注视着她。
时宜这才反应过来她冲动之下说了什么,虽然她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再多彩礼,她都不要,她只要周生辰一个就好了,只要有他在,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切,哪儿还需要什么彩礼啊?
漼三娘笑笑,道:“殿下的心意,我收到了,那我漼氏的藏书就当作时宜的嫁妆了,可好?”
“但凭漼三娘做主。”
由此,漼三娘更是满意了,默默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待她们走后,时宜才抓住他的袖子,道:“师父,这些我不要,你拿回去嘛。”
周生辰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道:“听话,这些都是本王给你的聘礼,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地契,待会我让晓誉整理一下给你。”
“你不会把你名下所有的资产都给我了吧?”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时宜急了,“周生辰,我都说了,我不要什么彩礼,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周生辰再也忍不住地将她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发丝,闻着她的清香,温柔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姑娘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我也知道我的小姑娘只想要我一个就够了,可是时宜,我不想也不愿委屈你,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别人有的我都会给你,别人没有的我也会给你。”
这些所谓的仪式感,他都会给她,只希望她能欢喜。
小姑娘笑了,也抬起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肩上享受着他的拥抱。
“时宜。”
“嗯?”
“可否再说一遍?”
他想再听一遍她说的那句话,因为这句话最让他欢喜了。
他没有说是什么,可时宜都知道。
她凑近他耳边,一字一句缓慢又温柔的说道:“我不要什么彩礼,我只要一个周生辰就够了。”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是如此,不想要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想要一个他,一个周生辰就够了。
他笑了,而后更紧地抱住了他,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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