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一脚踹开他,厉声道:“本王当日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晓誉。”周生辰吩咐道。
“弟子在。”
“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本王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是,师父。”
周生辰扫了一眼的其他旁系支房,冷声说道:“看来本王当日所说,你们都当耳旁风了?那好,本王今日再重申一遍,漼氏有我周生辰罩着,谁敢放肆先问问本王答不答应?本王不妨告诉你们,有本王在一天,漼氏的宗主只能是漼文君,尔等可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也有人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你凭什么管我们漼氏的事?以什么身份替漼氏做主,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生辰冷笑一声:“凭什么?凭我是周生辰,这个答案,你可满意?王法?本王就是王法,若有不服,大可站出来,本王倒要看看这北陈如今还有谁能与我抗衡?”
换作以前,这样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只是做他身为臣子的本分,无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谁,他都会俯首称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叩拜他,拥立他为帝。
而如今,他便再也做不出这种蠢事。
他不怕天下文人如何议论他,他也不怕百年之后史书上会怎样记载他。
他被那些坊间传闻,被这个小南辰王的名号已经束缚了半生。
因为这些,他辜负了他最爱的姑娘,迟迟不能给她一场婚礼,而今她再也醒不过来。
若说不寒心,那是假的,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破了当初的誓言,军心溃散他不管,各地诸侯会不会起兵他也不管,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孤身一人,又有何怕?
殊不知,这些事情均不会发生,军心不会溃散,他们只会更加效忠小南辰王,当日城墙下一声声泣泪的为什么,回荡在百万大军和天下文人的心里。
小南辰王为守江山,付出了诸多,却换来这样的下场,更别说王军一直都知道漼姑娘是他们殿下的心肝宝贝,更别说漼姑娘为人善良,对他们都好,他们自然也都尊重敬爱她,如今遭遇这种事情,他们心里都有怒火,都在为殿下不值,若非诸位将军不让,他们怕是都要起兵为殿下和漼姑娘讨一个公道了。
而那个人被周生辰的话所震慑,再不敢嘀咕什么。
确实,以北陈如今的形式,怕是再无人敢与小南辰王周生辰所抗衡。
单凭他这周生辰三个字,便无人能敌。
一场闹剧才终于散去。
周生辰并不多言,只是向漼三娘略一颔首,简单的说道:“今日多有叨扰,抱歉,本王先告辞了。”话落转身就走。
“殿下,”漼三娘及时叫住他,虽然明知道原因,但还是问出口道:“殿下为何要派人守着漼氏?”
周生辰背对着她,看着院外那颗时宜曾最喜欢的丁香树,淡淡的说道:“这是本王当初答应过的,会护漼氏一生无虞,如今本王没有护住她,若是再连她的家族也护不住,只会让本王觉得自己更无能。”
漼三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悲凉萧瑟,时宜的事情终归将他打倒了。
日后,北陈便再也没有那个坚强的周生辰了。
但漼三娘不知,他从来都不是坚强的,这世间只有时宜知道他的脆弱,知道他的无助,而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笑着抚慰他所有的软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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