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小姑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师父说起情话越来越顺溜了。
只是,正当她解里衣的时候,脸色却陡然一变,颤着声音道:“你受伤了?”
周生辰一惊,他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他连忙躲开时宜的手,将衣服遮了遮,掩饰道:“没什么,一点小伤。”
这下轮到时宜生气了,声音强硬道:“给我看看。”
周生辰瞅着她的脸色,在思索要不要给她看?这小丫头如今的脾气愈发见长了,要是一个生气,把他赶出寝殿怎么办?这不是王府,他去哪儿睡?
不过要是不给她看,她会不会更生气,气坏身子怎么办?
不管了,赶出去就赶出去,大不了他不睡了。
正当他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时宜却等得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按在床上,掀开他的里衣,就看见他肩膀上缠着纱布,心疼的眼眶都红了,道:“你骗我,你答应过我不会受伤的,你食言了。”
周生辰倒是没反驳,顺着她的话说道:“是是是,是我食言了,宝贝不生气好不好?”
时宜本来还在想法子怎么惩治他呢,却不想被一声宝贝惊得乱了阵脚,小脸爆红,娇嗔道:“别乱叫。”
他趁机将衣服整理好,将她抱在腿上,转移话题道:“我没乱叫,你就是我周生辰的宝贝。”
周生辰一边说情话,一边也没忘了正事,就着抱她的姿势,也解开她的衣服,白嫩的肩膀露出一块拳头大的淤青,心都快疼碎了,拿起一旁的金疮药小心的给她涂抹,边抹边小心的问道:“疼不疼?”
小姑娘摇了摇头,她现在满心都沉浸在师父回来要娶她的话里,哪还记得疼不疼?
上完药,周生辰小心的避开她伤口,将她揽入怀里,哄道:“乖,睡吧。”
时宜哪能睡得找?明日一早师父就要走了。
周生辰大概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他的呼吸声,时宜却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看,描绘着他的美人骨,痴痴地笑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时宜真的希望时辰可以过得慢一些。
只可惜天总是要亮的,人总是要走的。
时宜站在宫门口替他整理衣领,笑着说道:“师父,我等你。”
周生辰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呢喃道:“等我。”
时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前渐渐模糊,师父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头。
就在小姑娘这么认为的时候,却见那个身穿黑色大氅的男子突然回头,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一把将她抱住,伴随着的是一句“时宜,我爱你”。
这么多年,他每一次出征都不曾回头。
数年前,她刚来王府没多久,师父就带兵出征了,她站在藏书楼顶上望他,他没有回头。
她生辰前,因为刘子行要来,他去了军营,那一次他没有回头。
她为阿舅守孝,目送他离开漼氏的时候,他没有回头。
当初,平秦王带着他来看自己,走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回头。
却不曾想,那是他们见得最后一面。
而今,他却回头了。
周生辰何尝不知,不回头便是不盼归期,不见牵挂,这样才能不畏生死,舍命沙场。
可是他内心的不安却在促使他回头,促使他回头去拥抱时宜。
因为,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个拥抱。
一如当初,宣光殿前的那最后一面。
这一次,亦是如此。
只是二者相比之下,这次要好了许多,因为,这一次,小南辰王回头了,回头深深的抱住了他最爱的姑娘,没留下遗憾,才不至于在日后追悔莫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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