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死活都不肯让他去,一把抱住他大腿,不停地撒娇道:“师父你就别去了,我没事,这点伤早就好了嘛,别去好不好?”
“你放开我。”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去找他。”
“为什么?你是本王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却被他这么对待,你让本王如何咽下这口气?”
“师父,”时宜还保持着抱着他大腿的姿势,抬头望他:“我知道你在替我委屈,但是我真的没事,而且现在大战在即,你是将帅,切不可在这个时候与他起冲突,这会对你大大的不利,你要是真的气不过,那就等你凯旋以后再替我出气,好不好?届时我肯定不拦你。”
时宜有她自己的想法,曾经,师父明明是去带兵平叛的,平阴一战他胜了,可刘子行呢?美名其曰庆功宴?哪里有什么庆功?那分明是一场要他命的鸿门宴,是一场处心积虑诬陷他谋反的鸿门宴。
时隔今日,她不能再让往事重蹈覆辙,可他是陛下,杀不得,可留他无异于留了个定时炸弹在身旁。
若在这个时候师父与他起了冲突,师父还在前方领兵打仗,万一那个小人出什么幺蛾子伤害师父,又该怎么办?
“不行。”周生辰还是不肯作罢。
“你怎么这么倔?”
时宜真的快要被气死了,这个老男人好赖话不听。
她索性也不撒娇了,站起来小手抱着胳膊大大地哼了一声,转过身故作委屈道:“你真讨厌,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不赶紧抱抱我,还把这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周生辰,我要生气了。”
周生辰无奈地看着耍赖的小丫头,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心里就是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轻轻地掰过她的身体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小丫头先发制人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上前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道:“周生辰,我真的没事,而且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真的不能与他起冲突,他是陛下,你是辰,万一与他直面杠上,他给你使绊子怎么办?”
“本王还怕他不成?”
“可是我怕。”
周生辰听着时宜这句话,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自己是不是就不应该心软?是不是就不应该放过他?时宜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害怕的想法了?是不是就不会委曲求全了?
可是这个怀疑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他曾说过“无论是否后悔,一切的选择都是值得的”
直到后来,他才是真的明白,他的选择有多么愚蠢,多么可笑。
“那我送你回漼氏,这宫里不呆了,他那边我自会给他交代。”
谁曾想时宜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当初进宫的时候多少文武百官都看见了,如今这么贸然的回漼氏,若是传出去,该怎么说你呢?”
“本王何惧流言?”
“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是万万不能出闪失的,你本来就功高盖主他们有所忌惮,要是在这个时候回漼氏,别人会说你抗旨,会说你仗着权力为所欲为。”
“本王不怕。”
“可是我怕。”
一句话就将周生辰打回原形,他什么都不怕,只怕他的小姑娘会害怕。
“可我……”
“周生辰,你就听我的不行吗?你不是说过我说什么都会听的吗?那你为何这次不听了?”
“我没有不听。”
“那就是答应了。”
周生辰真是败下阵了,他怎么都说不过时宜,无奈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时宜把小脑袋一扭,傲娇的说道:“怎样?我就是不听话,你还要不要喜欢我?”
他好笑的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温柔的说道:“喜欢,无论你听不听话,我都喜欢,只要是你漼时宜,我就喜欢。”
时宜听闻心下酸涩不已,她缓缓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周生辰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对不起周生辰,原谅我,我不是我不听话,只是我有没做完的事情,我有我的顾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有预感,刘子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她留在宫里才能一探究竟,才能牵制他,这个关键时刻,容不得任何闪失。
师父,原谅我。
可她忘了,从始至终,都是她替周生辰决定了他的人生,从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她自私地替他选择人生,这让周生辰如何不恨?如何不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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