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是他不好,都是他没有保护好时宜。
“她什么时候能醒?”
“老臣给她扎了针,不出片刻就会醒。”
“知道了,”而后他对宏晓誉命令道:“准备一下,我带她去南萧住几天,王府和军营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凤俏担心的说道:“去南萧对师妹固然是好,可若是被南箫皇帝知道该怎么办?万一像当初一样……”
“交给贫僧来解决,“萧宴适时地开口道。
“我会书信一封向桓先生说明情况,他会在龙亢书院等着你。”
“多谢。”萧宴摇摇头,示意他无需这样。
“你们都出去吧,我陪陪她。”
“是,师父。”
待众人都退下后,周生辰坐在床边温柔地握着她的手,细想来,他是不是太不称职了?辜负她太多太多了,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伤害。
他真无用,他可以保护得了天下,却保护不了他最爱的女子。
正当他愧疚的时候,被他握着的小手轻轻动了动。
周生辰立马抬头看她,欣喜地笑道:“十一,你醒了?”
她没说话,只是挣扎的坐起来,周生辰想要扶她却被拒绝了,她又蜷缩在一起往后退,又变回之前的样子,拒绝他的触碰,把自己关在一个小世界里,不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进去。
周生辰看着这样的她,心痛无比。
他的时宜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小姑娘比划起了手语,简单的几个手势确是在说“周生辰,你疼不疼?”
一句话,他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她在问他,剔骨的时候疼不疼?
她在问他,血肉还在身上,骨头却被一块一块地拔出,疼不疼?
她在问他,看着刽子手把自己的骨头尽数拔出的时候,疼不疼?
她在问他,刀子划在身上,割开血肉,生生把骨头□□的时候,疼不疼?
他心痛得哽咽道:“不疼,不疼,时宜我一点都不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疼吗?固然是疼得,疼得他几欲昏死过去,却又活生生的疼醒,令他想死都不能,每一刀割在他身上,都让他生不如死,却只能咬牙熬着撑着,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咽不了气,整整熬了三个时辰,疼了三个时辰。
可是这些生不如死的疼痛,在看到小姑娘几近崩溃的时候,又算得了什么呢?
什么都算不了,他只知道,他现在好疼,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血肉,每一寸肌肤都好疼,犹如剔骨,不,是比剔骨更疼,疼得他受不了想要自我了结。
可是啊,他远远不知道,在将来的日子里,他会更疼,疼得他都不想活了,但却苦苦咬牙撑着,实在是磨人……
他想抓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时宜依旧比划道:“可是我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十一不疼,有师父在。”
他没有问她哪里疼,因为他都知道的。
他知道她哪儿疼,如果可以,他宁愿替她承受一切的伤痛,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他试探的想握住她的手,这次小姑娘没躲开,周生辰高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愈发温柔道:“时宜,我带你去南箫玩几天吧,好吗?”
时宜听闻,原本盛满伤痛的眼眸陡然释放出几丝亮光,这让周生辰更加认为这个决定没有错。
南萧吗?和师父曾经在南箫的那段时日,是她一生当中最快乐的,也是她进宫前唯一一段快乐的时光了。
时宜有些犹豫地比划道:“可以吗?可以去吗?会不会有麻烦?”
她固然很想去,可她也不会忘记之前的事情,小南辰王的身份若是被人发现在南萧,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她固然再想去,也不会想危害到他,她不会让师父因为自己而处于危险的境地,那只会让她更自责更难受。
周生辰轻笑道:“交给我,不会有事的,我们去南萧玩几天,好不好?”
时宜这才慢慢放下心,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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