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凌霄派一水的剑修,无论男女,都是不会吟风弄月的人,偏偏她的一手茶,煮得这样好,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公仪璇玑给白沧的茶杯添上茶水,“很早之前就会了。”
的确是很早之前就会了,她在仙界当仙女的时候,这些都是必要技能,修炼不济,若是连这些都不会,还怎么糊弄人?
战神府上时不时会来访客,有时候父亲不在,便是她来应付的,战神府中的婢女也一应听她的安排,所以她进入到左璇玑的身体之后,就算有意隐瞒身份,但衣食住行方面还是趋向于以前的她。
白沧好奇问道,“原先在左家时,家中都教你这些?”
公仪璇玑璇玑脸色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左璇玑离开左家时还小,幼时的事大多记不清了,要说在左家学了什么,无非也是修炼的事。
一个修仙世家,是不会教习子女琴棋书画的。
公仪璇玑心中想着该如何解释,她将茶壶添了水之后,放在火炉之上,长袖放下的时候,遮住了手臂上的三把小剑。
她的潮汐剑法进入第三层,手臂上就有了三把小剑的印记。
公仪璇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遮住眸色神色,“其实家中并没有教授这些,我都是偷学的。”
公仪璇玑的眉眼有一丝窘迫,白沧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
他笑了笑,第一次由衷的夸奖她,“你会这些,很好。”
自打他认识她以来,就觉得她胆小怕事,怂得没边,还欺软怕硬,遇到硬茬就示弱投降,要是遇到软蛋,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一副天上地下我最厉害的样子。
偶尔还爱和他斗嘴,气得他只想把她捞过来打一顿,她的性格原本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种,却不知怎的,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想看看她能不能让他有不同的惊喜。
后来,她果然让他见识到了惊喜。
她认真对战时,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将还要英姿飒爽,绝世无双,她眼中的坚毅果敢,也让他挪不开眼。
但现在,她静了下来。
她挽起袖子烹一壶香气四溢的清茶,又让他想到了人间四月的烟花烂漫,吴侬软语,让人沉醉其中,不愿清醒。
让他狂躁多年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茶香缭绕,岁月一片静好。
白沧撑着腮,定定的看着她的眉眼和琼鼻红唇,一寸一寸的看过去,眼中的情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公仪璇玑就更不能发觉了,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拿茶杯挡住他的眼,“看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姐姐我也是你能肖想的?”
白沧:“”她要是个哑巴该有多好。
白沧挪开她的手,抓在手心,“长齐了,我那日要你看,是你自己不看。”
“我怎么能乱看?会长针眼的。”
公仪璇玑抽了一下手,抽不动,白沧攥得很紧。
白沧忍耐了一下,尽量不那么霸道,“既然是你不看,那你日后便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公仪璇玑挠他的掌心,脸色却很认真,“卫沧,你得看清现实,你才十四岁。”
意思就是,你就是毛头小子,跑也跑不掉。
白沧手心发痒,松开她的手,脸色同样认真,“十五了。”
按照卫沧的年龄,他这个月就满十五了。
公仪璇玑笑嘻嘻的,“对,是十五了,十、五。”
她一字一顿的说,一脸促狭笑意。
白沧黑了脸,见她越笑越开心,坐在椅子上仰头大笑,刚才温柔淑女的形象荡然无存。
她就没把他当男人!
白沧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公仪璇玑那边,将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公仪璇玑惊呼一声,本能勾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白沧红唇微张,无声吐出两个字。
公仪璇玑眼睛赫然张大,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口型。
白沧抱着她走进一间屋子,明暗交替,公仪璇玑反应过来,“卫沧,你放我下来!”
白沧将她一把扔到床上,俯身而下。
公仪璇玑吓得捂住眼睛,“卫沧,你别乱来!你年龄小,不懂红颜就是枯骨,我身为你的师姐,不能见你就此堕落。”
白沧轻笑一声,嗓音细软又撩人,他拿开她的手,“前几天不还嚷着要亲我么?怎么现在就怕了?”
“那、那不一样嘛。”
前几日她是好奇那种滋味到底是什么,而且她被他占了便宜,自然要占回来,也是她占据主动位置,现在他们调换了位置,她当然会心慌了。
白沧自上而下的看着她,目光出奇的温柔。
公仪璇玑被桎梏在他的怀中,纤细的腰肢就在他的掌下,但他什么也没做,就这样看着她。
公仪璇玑忽然就明白了,他什么也没打算做,他就是在逗她的。
亏她还当真了,被他吓了一跳。
她眨了一下眼睛,坏坏的笑了一下,伸出柔软的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语带调笑的说,“你想做什么来着?”
她一张小脸面染红霞,眸光柔软的看着她,眼中弥漫出清透水光,她的语调更是软嫩,勾得他脑中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紧了。
白沧的眼眸暗了暗,抬起她的下巴,“看来你很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你。”
公仪璇玑没有挣开他的手,她不甘示弱的抬着下巴,眼中写满了试试就试试。
白沧的手指在她下巴的肌肤上摩挲而过,后牙槽狠狠咬住,没来由的有些气急败坏。
她什么都不懂,她什么都不明白,在她心中,他和扶雁羽是一样的,真认真论起来,他也许还没有扶雁羽重要,若是自己就这样占有了她,事后她想起来,定然会后悔。
他白沧,还不屑于去占有一个心中无他的女子,他要的女人,要心甘情愿投入她怀中,雌伏在他身下。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打坐完的扶雁羽找了过来。
扶雁羽看到火炉上烧着的水,还有两杯未曾冷却的茶,他走进来,“璇玑,卫道友?”
他看见榻上两人形容时,顿住了脚,猛地背过身去,“你、你们”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公仪璇玑和白沧暧昧的场景,但依然跟第一次一样无所适从。
公仪璇玑一把推开白沧,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我们在闹着玩,就、就喝茶的时候闹了几句,绝对不是要做什么,你别乱想。”
她胡乱的解释,白沧却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嘲笑她的窘态。
公仪璇玑瞪了他一眼,走到桌边,“雁羽,你打坐了一日,口渴吗?我给你倒水。”
她去拿水壶,一时间忘了水壶在火炉之上烧得滚烫,要用布巾垫着,刚碰到水壶便被烫了手。
“呀。”
她急忙松开水壶,水壶掉在地上,盖子摔了出来,滚烫的茶水四溅。
公仪璇玑要伸手去捡,白沧先一步捡了起来,“他不是还没说什么吗?你慌什么?”
他把茶壶放到桌子,若无其事的看了扶雁羽一眼,眼带警告。
扶雁羽僵硬的转过脸来,笑了笑,“璇玑,其实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信吗?”
“”
公仪璇玑瞥他一眼,你觉得我会信吗?
好在三人都不想谈论刚才的场景,就这么极为不自然的用喝茶盖过了此事,硬生生把一壶茶喝出了烈酒的架势。
“来,扶兄,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扶兄,我敬你一杯。”
公仪璇玑端着茶杯,豪迈的一饮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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