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儿,但嫁女儿嘛,要想新妇在婆家底气足,嫁妆是万万短少不得的。
“大哥,这几年你也诸事顺利的,不如给侄女添些妆?”冯正笑得宽厚老实,同自己大哥说道。
冯家大哥一听,连忙摆手,“娘病了还要花银子呢。”
冯正心中嗤笑,可笑他同娘亲大哥相处几十年,要不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如何能知道他们这嘴脸?
娘亲不慈,哥哥不亲,冯正也不留他,请管家送客了。
冯家大哥回去同老娘将弟弟的话带到了,把李氏气得不轻,“哼,以后正子家那姑娘在那婆家受了委屈,想让你这大哥帮忙可别来求我!”
此事暂且不提。
亲事定下来了,冯珩君便被母亲拘在家里学些女红和管家的事情。
冯珩君不大会做这细致的活,但毕竟自己的嫁衣和被面还是要绣上几针图个喜庆吉祥才行。
冯珩君几个姐姐也过来帮忙,不过就是偶尔能来,毕竟来回也要花个半天,经常往娘家跑,婆家那里也有些不好。
冯柳儿带着自己一双儿女过来了,哥哥乳名大莽,今年六岁了,妹妹雅雅,今年三岁。
两个孩子被冯柳儿教的很好,十分有礼貌,一见面便喊小姨,一点不认生。
今天二姐冯仙儿也破天荒的来了,就是脸色十分苍白,看着有些忧郁。
三姐冯媚儿背着自己的小儿子来的,这孩子叫阳阳,才两岁,因而冯媚儿只是来和姐姐妹妹们相处聊天,事情是脱不开手做的。
几人边慢慢悠悠地绣花,边闲聊。
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家里那口子的事儿。
冯柳儿的丈夫是个憨厚壮实的男人,也疼老婆,家里大事小情都是冯柳儿说了算,家中也富裕,日子过得很顺心。
冯媚儿家那口子是个秀才,虽没有考取功名,但在私塾里教书,也体面轻松。
冯珩君更不用说,未婚夫婿生的神仙样的,家世极好,自己也有本事,关键对冯珩君这个未婚妻也分外体贴上心。
要说冯仙儿,同叶祾倬这个未来妹夫实际上还有过一面之缘,乃是同她夫君去上京采买货品时,遇上了鲜衣怒马游街的状元郎。
那等风姿,实在令人见之难忘。
那状元郎清清冷冷的,哪里知道竟是这般温柔体贴的人呢?
而自己的夫君,因为做生意挣了钱,如今背着她在外面包了个妓子,十天半月不回家。
人比人,气死人!
冯仙儿忽然便抹起了泪。
二姐这事儿,冯珩君听蒋氏和大姐说话时提起过,也能理解她伤心难过。
姐姐们都安慰她,要她想开些,都说,等生了嫡子,这男人就会顾家了。
冯珩君在一旁听着,却不这样认为。
那时她被自己和公子身份的悬殊所困扰,时常流连于那些妻妾成群的人家。
那些深宅里的妻子,大多都等不来丈夫收心,生孩子拉拢丈夫心的也不少,但最后不过只有失望罢了。
“二姐,你若愿意,和离也是可以的。”寡言的小妹忽然这样开口说道。
冯柳儿和冯媚儿便说她不知这人间疾苦,女子和离二嫁,谈何容易,况且谁又能保证下一个能更好?
这大沅朝的风气因开国时打仗男人死的太多,因此鼓励生育,并不反对女子再嫁。
冯仙儿却好像听进去了这话似的,心不在焉地做着手里的活计。
冯柳儿和冯媚儿面面相觑,也不好再说这事儿,便岔开了话题说些别的。
蒋氏留了晚饭,一家人难得坐在一处吃饭,其乐融融。
吃罢了饭,冯柳儿的女儿雅雅便缠着冯珩君,“小姨!我还要飞高高!”
刚才在院里玩耍时,她哭闹着要回家,冯珩君为了哄她,便和她玩抛高,逗得她开心不已,这会儿吃了饭,消了食,便又想飞高高。
毕竟她爹那么壮,抛高只抛了几回就累了,小姨却能抛很多回,且她飞的好高,爹爹可抛不了那么高。
冯珩君对小孩子耐心是很好的,便把她抱过来,一扬手,那三岁的小姑娘便飞起一丈高来。
冯柳儿先前是看过了小妹抛女儿,这会儿适应些了,蒋氏和冯正可傻了眼。
原来女儿说她是叶祾倬的护卫,这竟是真的!
旁边的两个男孩眼馋的不得了,大莽作为大哥,又是男孩子,不好意思和小姨亲近,而阳阳年纪小认生,刚才都不要冯珩君拉他手的。
大莽羡慕地看着妹妹像只飞鸟一样开心,而阳阳则拉住自己母亲的裙摆,一脸的着急。
“你喊小姨,她就带你玩儿了。”冯媚儿鼓励他。
这孩子能说些话了,冯媚儿便教他说:“小姨,阳阳要飞飞!”
他终于鼓起勇气走向这个不大爱笑因而在他眼中有些凶的小姨,“阳阳要飞飞……”他奶声奶气地说道。
冯珩君听他这声音,便笑了,将雅雅放下,把他抱起来,唰一下扔起来,他吓了一跳,被冯珩君接在怀里了瘪着嘴要哭。
雅雅过去扯他胳膊,“你胆小,不敢玩,让我跟小姨玩。”
阳阳便忍了哭,“阳阳不胆小!”
冯珩君又抛了他两下,结果这娃还是吓哭了,躲进了自己母亲的怀里。
“小姨,大莽……大莽能不能飞?”大莽憋红了一张小脸,走过去问道。
“你这么大你小姨如何接得住?”冯柳儿忙说道。
哪知冯珩君笑着将那像个小牛犊一样的孩子抱起来,十分轻松地抛了起来。
一时间花厅里只剩下了孩子的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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