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是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宠溺。
两个人牵着手快步走到了马车旁,赶车的文墨穿着蓑衣,对两人礼貌一笑。
上了马车,叶祾倬便将她抵在车壁上,缠绵亲吻,行珩亦热情地回应。
好像这么多月的分离之情都在这一刻的亲密之中消解了。
时间到了秋日,皇帝看似好转的身体很快地衰败了下去,转眼便到了弥留。
七月二十,丧钟响彻皇城,皇帝驾崩了。
叶祾倬听闻,罕见地喝醉了酒。
行珩陪着他喝的,见他喝的急,就想着恐怕要醉。
“大仇得报!”叶祾倬低呼道,眼眶却不知不觉红了。
“阿珩,我娘的仇,舅舅家的仇,终于得报。”叶祾倬难得的脆弱之态令行珩心里生疼,行珩拥住他,他流不出的泪水,好像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了一般。
行珩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因为叶祾倬从来不曾吐露过他母亲的事,大约那样的记忆,他也不愿再提起了吧。
但行珩轻轻地啄吻他略有些发红的脸,亲吻他艳丽而清冷的眼睛。
公子终于能够稍微休息一下了。
皇帝薨逝,太子悲恸,奉先皇仁贤帝为沅高宗,葬于皇陵。
整个大沅朝平民需为皇帝守孝三月,而新皇要守满一年,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再加之众臣心中明白,先皇帝留下了诸多的烂摊子,还等着新皇继位解决呢。
于是同百姓一样,守满了三月后,新帝便继位,改年号为乾兴,大赦天下。
登基大典后,又举行了封后大典。
到得中秋节,新皇自然是要大宴群臣。
叶祾倬在新皇上任后便被提拔为了礼部侍郎,大家心知肚明,恐怕这叶大人在这侍郎的位置上也不会待太长。
毕竟如今的皇太后,曾经的余贵妃,娘家人也没剩几个了。
大宴群臣这天,行珩跟着叶祾倬再一次踏入了久违的皇宫。
新皇似乎是心情极好,那酒像喝茶一般一杯接一杯,到后来便摇摇晃晃地起身,说是要和自己的表兄单独喝两杯,便将叶侍郎拉着去了自己的寝殿。
行珩自然跟随,但要跟进寝殿时,却被禁卫给拦在了外面。
行珩便在外面等待,过得会,太监进来,说皇帝召见。
行珩进去了,叶祾倬却不在寝殿里,她正有些着急,新皇晃悠悠走到她跟前。
“你可知,今天她大喜,她嫁给了自己的远房表哥。”苏栩端着酒杯,声音里满是愤恨。
“她真是好狠!哈哈哈哈,朕身边贵妃之位,她不屑一顾!”苏栩自嘲地笑起来,又紧紧盯着行珩,“若不是你,她哪里有能力离开我?”
行珩跪下向他行礼,“陛下喝醉了。”
“哈哈哈,也罢。总归这世上不痛快的不只朕一人。”苏栩将酒杯随手一扔,将行珩的下巴挑起,笑容变得玩味,“方才朕已经拟了旨,给叶侍郎赐了婚,十日后迎娶骠骑大将军刘书德之女刘氏为妻。”
“阿珩你啊,要做表哥的妾室了!”苏栩满意地看着行珩平静的脸色逐渐动摇,痛苦起来。
“朕知道你同梦乔一样,不愿为妾。”苏栩接着说道,“那正好,朕允许你离开。”
行珩此时好像僵住了,苏栩极没有皇帝架子地在她面前躺下了,一手支着脑袋,笑着看着她,“不过啊,方才表哥被朕灌了酒,送到玉祁殿你曾经住的那屋子去了。”
“当然这差了些乐趣,表哥今天松懈了,也没喝出来那酒里加了料。”
“朕送了个如花似玉的宫女过去了,朕倒是要看看,表哥定力如何。”
“至于你嘛,想走便走吧,反正你想独占表哥啊,是不可能啦!哈哈哈哈哈!”苏栩一气说完了,便躺倒在地扬天大笑起来,直笑的捂住了肚子。
行珩听完了,已是怒从心头起,她心中杀意大作。
“你想杀朕,也不是不可以,朕便豁出命来换表哥春风一度,那又如何?”苏栩转头看着面目凌厉的行珩,好整以暇地笑着说道。
行珩咬牙,起身便去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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