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棺材盖儿打开了,而后便撇开脸,赶紧躲到一旁。
饶是罗兵这样见过无数死人的,只往棺材里瞟了一眼,也后退了一步。
“大爷……他是脸上生了脓疮,烂得见了骨头才死的……”下人颤颤巍巍地说道。
罗兵以袖掩鼻,忍着恶心,翻看了一下尸体,确实无甚可疑之处,便挥挥手,“快些拉走!将所经之处,都撒上石灰!”
下人连声应是,把棺材盖上,拖着车,飞快地跑走了。
下人在一处荒山深深地挖了一个坑,将棺木推进坑去,但为了将钱一人独吞,他也没找人帮忙,于是这棺木没能正正落入坑中,而是滚了下去,雪上加霜的是刚才匆忙中没有将棺盖钉紧,里面的尸体竟然被颠了出来。下人心里念叨,勿怪勿怪,只觉毛骨悚然,匆匆掩上几铲子土,就赶快离开了。
没过多久,夜色里那盖了薄薄一层土的尸体,忽然诡异地动了……
“呼——”“尸体”猛地抬起了上半身!
“呸呸呸……”“尸体”吐出自己满嘴的泥巴!
“这人收钱怎么不好好办事儿啊!”“尸体”行珩气愤地揭开了脸上血肉模糊的伪装,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在棺材外,一头一脸都是泥巴。
这就是“尸体”的委屈,都不能对那埋尸的人说一句,麻烦你给我放回去摆正……
还得她自己出马,好好给小柱堆了个坟头。
马车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很快便到了跟前,一人撩开车帘奔了下来,将行珩抱住了,“好徒弟!师父想死你了!”这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行二。
行珩也略微红了眼眶,“我也想你了师父。”
煞风景的腐臭味盈满了鼻腔,行二默默松开了小徒弟。
他假装鼻子痒,转身和赶马车的行一坐在了一起,“徒儿啊,你上车吧。”
行珩麻利地爬上了马车,恭敬地询问行二:“师伯赶车,师父怎么不进来坐车?夜深了天凉。”
“为师……为师想吹吹风!”行二说道,刚才离小徒弟太近,那气味恐怕已经吸进了肺里,不知会不会伤身啊?
行珩不知师父嫌弃自己,听他这样说,安稳地坐住了。
回了府,行珩先回自己的小院洗漱了一番,待要出门,世子派了人来说明日再商谈,让她今晚上好好休整。
行珩安心歇下了。
离开了大半年,这屋子里还是很整洁,想来有人常常来打扫吧。
行珩把脑后的发绳取了下来,戴在手腕上。
明日禀报了一切,公子会把她也关起来取血吗?
一时又想起了安安的惨状,本应该害怕的,但脑海里一浮现公子笑出了梨涡的面容,就觉得若是他要取她的血,她恐怕也是愿意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行珩睡着了。
这个小院带给她了深深的安全感,提心吊胆了大半年的行珩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待匆匆起身洗漱了,行珩顶着鸡窝似的头发去书房求见。
行珩得了准许进了书房,刚跨进一步,原本正在禀报事情的行一行二便向她看过来,两人相似的面容难得露出了相似的扭曲表情。
这停顿令得在纸上书写记录的叶祾倬也抬起了头,他散发着清冷气息的面容上生了一双十分艳丽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眼神落在了行珩身上,不,是行珩的头上。
行珩对他恭敬又羞涩地一笑,躬身施礼,“属下回来了,公子。”
昨晚行珩好好沐浴搓洗了一番,来不及把头发侍弄干就倒头睡下了,此时短不短长不长的头发尽数支楞了起来,好像一丛疯长的野草,在她行礼时肆意地舞动着。
而她丝毫没有察觉,见公子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住了口,显得有些呆愣,小嘴微张,一脸不解。
“看看阿珩,这半年真是长高不少,头发……头发也长长了呢。”行二尴尬地笑着说道。
行珩这才想起自己忘了扎头发,一摸,才知坏了,羞得一双手压住张狂的头发,又忙着行礼致歉,“属下失礼了,公子恕罪!”
叶祾倬终于没端住架子,朗笑起来,这样大笑着,他的姿态优雅中多了些潇洒肆意,嘴角边的梨涡像是最好的点缀,令他本就极为出色的面容更加熠熠生辉。
“你过来。”叶祾倬止住了大笑,向她招招手。
行珩虽窘迫,还是乖乖挪了过去。
叶祾倬一抬手,那边的文墨便捧了个梨花木的小匣子过来,打开了呈到叶祾倬面前。
叶祾倬从匣子里拿出一根月白色绣了几片竹叶的丝绦来。
这……这是公子偶尔绑发用的发带呀……行珩呆了,一颗心怦怦跳,有些不敢置信。
“如今总算不用对着你那光头了。”叶祾倬微笑道,以手为梳将她的头发理顺了,用丝绦束住,动作十分流畅熟稔。
隔得近了,行珩的鼻子又灵,她迷迷糊糊想,公子生的这样好,身上也真好闻啊……
行珩红着脸退到了书案前,整理了心绪,将这一段时间来在翼王别院的所见所闻,娓娓道出。 https://www.3zm.la/files/article/html/10755/10755137/9227606.html www.3zm.la。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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