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躺在床榻上,目光愣怔的瞧着桌案上的烛火,竟是怎么都睡不着。
翌日,晨起。
周南愣怔的瞧着,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练武的沈东湛,“爷,您这是昨儿没睡,还是今儿起早了?皇上恩准,您不必上朝,是以……”
“废话太多!”沈东湛反手一推,冷剑归鞘。
周南赶紧递上帕子,“爷,擦擦汗!”
“我去洗个澡。”沈东湛出了一身的汗,好似也出了一身的气。
瞧着自家爷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周南眉心微凝。
“周大人?”身后一声低弱的轻唤。
周南一愣,转身便瞧着书香怯怯的立在那里。
“书香,你来干什么?”周南抬步就走,这丫头跟着沐柠太久,行事作风也沾了她家小姐的样子,不是矫揉造作,就是粘人至烦。
书香慌忙拦住了周南的去路,“周大人,你和指挥使回来了,那我家小姐呢?小姐为何没回来?她不是跟着一块去了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手上的伤好了?”周南面色微沉,“书香,你家小姐是怎么出去的,你心知肚明,有些话不用我说得明白,你也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书香愣怔,“周大人,你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就凭你和你家小姐两个弱女子,要越过咱们锦衣卫的防守,逃出沈府,你觉得可能吗?”周南目色狠戾,“书香,你家小姐是跟我家大人有婚约,但你没有!”
书香心神一震,骇然退后一步。
“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越了规矩。”周南负手而立,“你当知道,这是沈府,不是齐侯府,咱们爷是齐侯世子不错,但也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不是你们这些三脚猫的伎俩能欺瞒的。”
书香面色发白,只觉得掌心里的伤,紧跟着疼起来,钻心的疼,疼得她额头都直冒冷汗。
“别在爷面前耍心眼,否则你们咱们死都不知道。”周南冷笑,“你是奴才,不要把自己放在你家小姐的位置上,跟咱们说话。我尚且有官位在身,而你……随时都能被替换!”
书香扑通跪地,“奴婢知罪!”
“聪明点,少惹事,否则沈府容不下你们。”周南拂袖而去。
对于沐柠,周南没法子,只能隐忍着。
但是书香……
一个奴才罢了!
沈东湛沐浴之后,便更衣出门。
“爷,这是要去哪?”周南不解。
沈东湛没说话,只是寻了路边摊,坐下要了一碗馄饨。
“饿了?”周南恍然大悟,“老板,两碗馄饨!”
伙计笑着应答,“好嘞,两碗馄饨!”
只是……
隔壁桌。
年修面色沉沉,“虽说冤家路窄,但也不至于窄到这样的地步,爷,这是独木桥!”
“吃馄饨!”苏幕头也不抬。
年修抿唇,瞧了一眼边上默不作声的耿少离,“吃馄饨!”
孩子稚嫩的面上,漾开一丝愣怔,“关我什么事?我这一直好好吃着呢!”
“怎么就回来了呢?”年修不解。
按照行程推断,他们当时料理后面的事情,还有押解囚徒,应该是需要一定时日的,没个日拖延,都是不作数的。
这么快就跑回了殷都,简直是匪夷所思。
除非,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可如此这般,又是为何?
“爷,冤家路窄!”周南低声开口,“前面,那三!”
沈东湛皱了皱眉,木愣愣的瞧着不远处的苏幕等三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原以为寻个路边摊吃早饭,谁知……
这算是凑巧,还是不凑巧呢?
想了想,沈东湛站起身来,缓步朝着苏幕走去。
周南:这是要干什么?
拼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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