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跑了的牛鼻子老道,“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唯有这一双腿还算好使。”
老道上下一打量,“江湖人?”
“东厂的!”妙笔书生厉声纠正他的错误。
老道负手而立,“原来是东厂的狗!”
“不管是狗还是人,能活着便罢,否则便是统一的称呼——尸体!”妙笔书生冷笑两声,“我不管你是谁,既与锦衣卫有所接触,那就只好请你去东厂大牢,喝喝茶,吃顿饭!”
身后,数名东厂蕃子徐徐走出。
老道冷笑,“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众人戴上黑巾蒙住了口鼻,齐扑老道而去。
妙笔书生直翻白眼,“锦衣卫会吃亏,不代表咱们东厂也会吃亏,你那招烟雾遁,对咱们不起作用,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黄口小儿,狂妄!”老道纵身而起。
刹那间,细针如雨。
若不是妙笔书生溜得快,怕是要被扎成了刺猬,而他带来的蕃子们,因为躲避不及,皆殒命当场。
再回来,巷子里早就没了老道的踪影。
妙笔书生浑身发颤,内心发怵,从蕃子的尸体上拔下一根银针,阳光下,银针细如牛毛,针针扎在要害处。
若不是他轻功好,躲避得及时,只怕也会与这些人一样,当场毙命!
喉间滚动,妙笔书生立在那里,脊背阵阵发寒,额角的冷汗徐徐而下。
真可怕!
回过神来,妙笔书生撒腿就跑,眼下的当务之急是通知东厂的人,务必要留心这么一个牛鼻子老道,在苏幕回来之前找到他!
提起苏幕,妙笔书生这心里直打颤,这小子若是知道他办砸了这差事,定会毫不犹豫的扒了他的皮,那惨状可比挨周南的一顿打,更完犊子!
啧啧啧,那个没心肝的怪物!
在妙笔书生看来,沈东湛和苏幕是同一类人,素来不会耳根子软,而方才这沈东湛显然是放了这道人一马,里面肯定有猫腻。
猫腻,是肯定有的,但能不能查出来,就得看东厂的本事!
周南心里恨得直骂娘,奈何事关沈东湛,他纵然有再大的脾气,也得忍着,这事不可外泄,免得那惹出什么祸端。
“周大人!”底下人上前,“刚得的消息,是……大人本家的消息!”
前半句话,倒是没什么。
后半句话……
“什么消息?”周南以为自己听岔了。
底下人咬字清晰,一字一顿,“本家的消息!”
自打来了这殷都,齐侯府的人对自家指挥使,向来不怎么关心,连带着侯爷的家书,也跟便秘似的挤,隔了小半年才能蹦出一个屁。
所以啊,也难怪周南这般惊诧。
接过书信,周南示意他退下,转身进了茶楼。
“爷!”叩门而入,周南盯着手中的书信,“这是本家来的信,只是……卑职瞧着,好像不是侯爷或者侯爷夫人的消息。”
周南担心,其中有诈。
沈东湛放下手中杯盏,只淡淡的瞄了一眼,整张脸便沉了下来,“是沈东麟的字迹!”
“二公子?”周南愣怔,“二公子怎么想起来,给您写封信?”
这倒是怪事。
周南之前担心书信有问题,如今倒是担心信上的内容有问题,毕竟……爷的脸色越看越黑,等到他放下信纸,一张脸就跟泼墨画似的。
“爷?”周南低低的喊了声,“您怎么了?”
沈东湛闭了闭眼,转头望着窗外,呼吸微沉,“你自己看!”
“可以看?”周南愣了愣,这可是家书!
但沈东湛这么说了,周南自然也不客气。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南是真的蹦跶了一下,“哎呀妈呀,她来了?爷,那您……以后是不是,不能跟咱们喝花酒了?”
沈东湛一记眼刀子狠狠甩过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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