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横了他一眼,“不是所有人,都与锦衣卫这般,鼻子灵敏!”
这是,把他们比作狗?
沈东湛轻呵一声,“东厂不是自诩眼线密布?怎么,这小县城里没有?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东厂有多能耐!”
“彼此彼此!”苏幕轻呵。
城门口有守卫,苏幕身上有伤,不可能就这样进去,所以钻进牛车的草垛里,跟着牛车进城。
尚远的军令虽然抵达了扈城,但小县城内尚算安全,暂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苏幕直接进了医馆,沈东湛紧随其后。
伤口很深,若不及时处置,肯定是要坏事的,她得尽快让自己好起来,否则回殷都路途漫漫,该如何自保?
靠沈东湛?
呵,她可不敢想!
对于这样的伤,大夫也是头一回瞧见,“伤得很深!”
苏幕只露出半边肩膀,双手揪住衣襟,习惯了这样让大夫看伤,“拿金疮药止血散,其他的不用多管!”
“若是不诊治得当,怕是以后对整条胳膊都会有影响。”大夫有些心惊。
苏幕拢了衣襟,行至一旁执笔写了一道方子,“照方抓药,熬好了端过来。”
“这……”大夫扭头望着一旁的沈东湛。
沈东湛点了头,“烦劳大夫。”
“好!”大夫将金疮药和止血散留下,转身出门。
沈东湛瞧着大夫那副模样,目色微沉,“你就不担心吗?这样的伤一看就是利器所伤,只要定远侯府有人在这里,你就会暴露身份。”
“那就看我的命,够不够硬!若是沈指挥使怕被连累,趁早离开!”苏幕轻嗤,“出了事,我自己担着!”
沈东湛坐在一旁,“想赶我走,苏千户怕是要想别的主意才行!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救命之恩大如山,没从苏千户身上讨回来,我如何能走?”
苏幕裹了裹后槽牙,一句都答不上来,沈东湛所言不虚,他的确对她有救命之恩,且,还不止一次。
大夫出了门,快速寻了药童过来,“按方抓药,送到千户房中,记住了,不许多说不许多看,当做不知千户的身份,明白吗?”
“是!”药童行礼,毕恭毕敬的收了方子,快速离开。
深吸一口气,大夫提着衣摆去了后院,叩开了一道房门,将正在休息的伙计拽起来,“马上去通知一声,千户大人受了重伤,全城警戒。”
“是!”伙计出门,牵马,自后门出。
方才进来的时候,他就瞧见了苏幕身后跟着一人,主仆二人目光一交汇,私底下打了个手势,他便知道了苏幕的意思,从头至尾佯装不识。 天色,渐暗。
灯火,燃起。
苏幕正欲休息,却被大门外那一阵猛烈的敲击声惊醒,当即坐了起来,随手抽出了放在枕头底下的短刃,立在了窗后位置,透过虚掩的窗户缝隙往外看。
不巧,沈东湛已经披着外衣行至檐下,外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吵闹得很是厉害。
“没这么巧吧?”沈东湛顾自低语。
一来就暴露,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他们来得何其小心谨慎,按理说不可能暴露,除非是这医馆里的人去通风报信,知会了府衙!
沈东湛心头咯噔一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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