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案,以便让大领导既当又立。
王钦若、陈尧叟原本主张迁都,但寇凖一句「敢言迁都者斩」吓得「跑跑派」不敢发言。「主战派」寇凖力排众议,力促亲征,得到了较为广泛的支持。
鉴于真宗勇堪猛鼠的尿性,「主战派」特意强调:圣驾只需到澶州,作秀即可,不必真要去前线跟辽国人怼脸。
比如毕士安就说先到澶州,放出消息,鼓舞士气,然后「顺动之事,更望徐图」,即便我们一鼓作气打跑了契丹人,您老人家追不追,还要再议,放心吧,没事儿;
王继英也说全国精锐几乎全在河北,不用担心会有危险,不过,
「不可更越澶州」,即便我们有十足的把握,仍然不会让您老人家再向北挪一步的,您老就放心吧,真没事儿。
真宗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到澶州秀一圈。多说一句,寇凖因此得罪了王钦若、陈尧叟,特别是王钦若,宋仁宗亲口评价他是女干邪小人,宋初「五鬼」之一,战后向真宗进献谗言,导致寇凖被贬官外放,这是后话。还是前文那句话,宋朝内部的政治内耗远比千里之外的刀光剑影更具有杀伤力。
虽然论武略,真宗稍显不足,但若论政治游戏,真宗是高手。在处理王继忠请和一事上,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真宗先对王继忠本人给出了积极正面的定性,不说他变节投敌,而是为推进两国和平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为两国黎民百姓的幸福安康而忍辱负重,格局大、境界高。
随后真宗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说自古以来,中原能够走向太平盛世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与北面的游牧民族和平相处。所以,「和」才是主要基调。
既然如此,那不正好就坡下驴,答应王继忠的请和吗?就连「主战派」的毕士安也认为可以接受王继忠的请求,与辽国展开谈判。
真宗却笑道:「诸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首先,对方只说要谈判,却没提具体条件。这就好比先签字,再商定合同条款。一旦我们坐下来了,契丹人一定会提出苛刻的要求;
其次,倘若契丹人只想求财,哪怕稍微多一点,我倒是愿意接受的,破财消灾,以保我民;然而咱们两国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最核心的问题,其实是幽云十六州的***,我猜这就是他们的筹码,一旦我们坐上谈判桌,就休想再收复故土了;
第三,战场上得不到的,别妄想在谈判桌上得到。
第四,真宗虽然不敢亲征,但他深知军事、政治和外交之间微妙的关系,所以真宗最后强调,因为我想和谈,所以必须给他有力一击,把他打疼!
英雄所见略同,难怪真宗能匹配到萧太后。
定好外交基本思路后,大宋给予了王继忠丰厚的赏赐,维持良好的沟通渠道,但对于和谈一事,则是虚与委蛇。
王继忠多次写信推进和谈,真宗始终打太极化解。
双方都有意和谈,又都想在和谈之前通过军事优势创造更大的筹码。显然「澶州之战」必然是一场激烈的摊牌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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