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怎么可能皇上一来,她好好的胎儿就落了?想到朗太医那莫名的诊断,她心中萦绕着奇异之感。
总之,不管是谁害了她的孩子,她都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强撑着从床上直起身来对翠兰道:“翠兰,你过来。”
“娘娘有什么吩咐?”翠兰忙凑到她耳边。
“你去帮本宫想办法在宫外请一个厉害的大夫来,切记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她声音极低,似乎还没有力气大声说话。
“好!”翠兰忙点头,“娘娘,翠兰这就去,您先好好休息,莫要太过思虑才是!”
没几天,翠兰便带着一个扮成了太监的大夫到了储秀宫,翠兰往前一步行礼道:“娘娘,这是赵大人拖了很多关系送进来的大夫,您快让大夫诊脉看看。”
大夫也忙行礼:“草民吴某见过娘娘。”
“起来吧。”容贵妃躺在床上,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腕,她身体还未好,声音还透着几分虚弱,“你帮本宫看看,本宫的身体到底如何?”
“是!”吴大夫小心翼翼将手指按上她的手腕,蹙眉思索道,“娘娘身体是有一些不对劲。”
容贵妃心里一沉:“吴大夫请细讲。”
“娘娘似乎常年接触紫苏草,节由粉等物,这可都是大大不利于生育之物……娘娘您……”吴大夫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说下去。
容贵妃了然道:“吴大夫有话直说便是,本宫不会迁怒于你的。”
“娘娘您伤了身……本来应该很难怀孕的。”他擦了下额头的汗珠,“即使是有孕,也几乎不可能生下来的。”
“所以本宫这胎从始至终就不可能生下来是吗?”她声音沁着冰寒之意。
吴大夫打了个寒颤,低声开口:“是……”
“能不能看出来本宫沾染上这些毒物多久了?”
“这……”吴大夫思忖了一会,“根据脉象来看,约莫得有□□年了。”
“……六七八年。”容贵妃垂眸深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而上,又涌向四肢百骸。
诊完脉,吴大夫很快便离开了储秀宫,翠兰立在一旁,义愤填膺道:“娘娘,这……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是哪个妃子动的手!”
“不必查了!”容贵妃声音沉沉,“本宫心里有数。”
□□年,也就是几乎从她刚一入宫就被人下了毒,能在后宫不声不响给她下了这么多年毒的人——她不是傻子,不会一点也感觉不到。
皇上对她的忽冷忽热终于也在此时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原来这么多年她内心的古怪之感并不是错觉,皇上原来真的不爱她。
她沉沉开口:“翠兰你跟本宫再去一趟储秀宫。”
“好。”翠兰忙上前扶她。
“算了。”容贵妃闭了闭眼,“找她也没用,不管她之前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怪她。”
她声音陡然尖利了几分:“去给本宫查,查清楚这些年兴庆宫到底有什么事情,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翠兰一震:“是!奴婢马上去!”
她们的调查出乎意料的顺利,调查到的信息越多,容贵妃便越是愤怒,恶心再到怨恨。
当你想要毁灭一个人的时候,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摧毁她所有的希望。
转眼便到了过年那日。
兴庆宫一角。
林静思指挥着江成福和夏荷秋杏他们:“倒这里,倒这里……对对对,这里也倒一点。”
秋杏将桶里最后一滴油倒干净,扶着墙壁轻轻喘息:“累死我了,终于全部搞定了。”
“嘘!”夏荷拍了她一下,轻声开口,“小点声,别被人发现了。”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林静思在心底默默算了算,“容贵妃应该快要来了。”
“来了来了!”一旁注视着道路的江成福匆匆跑了过来,“容贵妃来了。”
众人赶忙藏起来,林静思偷偷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悄悄往外看。
果然,容贵妃来了。
她身着一身暗红色秀缠花牡丹大袄,妆容精致,头发上簪满了华贵繁复的朱钗。
她一步步往兴庆宫门口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妃嫔和宫女,如果她没看错,其间似乎还夹杂了几位此时本不应该在宫中的皇室亲眷和大臣亲眷。
林静思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人群,眼皮便是狠狠一跳,暗道容贵妃比她想的还要狠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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