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诡谲气息势如破竹般穿透她身体,继续朝着前面还在疾奔的盈梅刺去。
可好死不死的,许洛灵识依附的秋蝉挂坠恰恰落下,挡在炽烈气息之前。
轰,许洛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生生塞进巨大火炉中,延伸在外的灵识蓦地一疼,然后瞬间消失。
他一下子变成了个瞎子聋子,只能察觉到无数通红炙热气息将心神死死包裹。
挂坠诡异自发悬浮在盈兰面前,散溢出的红光映照在昏迷脸庞上,她整个人好像正在发生着什么奇妙蜕变。
许洛清晰感觉到挂坠仿佛成了一块烂泥,红光像个调皮孩子般将其胡乱捏成各种古怪模样。
可此刻他的灵识却是和挂坠凝为一体,挂坠是没有感觉的死物,可是他有呀!
这种被人将全身骨肉捏碎又重新组合成全新模样的痛楚,可想而知。
这一刹那,许洛恨不得自己将这抹灵识亲自泯灭,也好过承受这种千刀万剐般钻心痛楚。
可一想到即将来临的真相,许洛又在苦苦支撑着,此刻的每一息时间都是如此漫长。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就在许洛整个心神已经彻底麻木,灵识骤然一松。
他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这是,结束了?
他迫不及待将灵识重新散发出去,此刻盈梅两人已经侥幸逃出那片险地,出现在一处巨大宅院中。
院子装饰只能说中规中矩,看来是个殷实人家。
此刻屋子中正想起急促脚步
声,显然正有人朝外冲出来。
只是盈兰情况明显有些不妙,胸前大片大片血渍浸染衣裳,连着一个山峰样式挂坠都浸泡在血迹中……
嗯,血色玉峰!
许洛分明记得刚才这挂坠明明是秋蝉样式。
他心一下提了起来,这鬼玩意儿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模样的?
“赵大哥,你快来看看盈兰,她、她情况好像不太妙!”
见到自屋子里走出来的中年人,一直强忍着心中恐慌的盈梅,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嘶喊起来。
看得出来她非常信任这个中年人。
此刻许洛灵识中,出现了一张跟赵云阳至少有七八分相似的英俊面孔,只是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却满是老实憨厚神情。
他心里暗自叹息一声,隐约明白了为何盈梅如此痛恨赵家?
此时的盈梅两人分明就是涉世不深,单纯天真至极,若是被自己最为信任的人背叛出卖,可想而知心里会如何痛恨!δhu五lá
中年人急走几步,冲到盈梅身边。
“快,先将盈兰妹子送到地下静室,我去取药。”
中年人憨厚脸上满是焦急,见盈梅还是手足无措呆愣在那里,他索性顾不得男女有别,抄起盈兰就奔进屋中。
盈梅这时才回过神,赶紧追了过去。
中年人将两人送到地下深处的静室中,又急匆匆去取丹药。
静室很是宽大,两旁还摆着一些兵刃架,看来应该是中年人平日修炼之所。
许洛一边打量四周环境,一边理清着心里思绪。
这中年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赵云阳的某位长辈,看来赵家当年只怕跟顾府关系非浅。
可让他疑惑的是,此刻这名中年人也不过是区区洗身境,那赵家后来是如何成为犒京四大家的?
没过多久,中年人又匆匆回到静室,将手中丹药给一直昏迷不醒的盈兰喂食后,这才着急问道。
“你们怎么会如此狼狈,大哥不过是休沐一日,难道顾府那边出了什么大事?”
盈梅未语泪先流,抽泣着将天降灾厄的事情简略说了出来。
中年人听着听着,神情由最初惊讶、愤怒变得最后目光闪烁不定。
可比起此刻六神无主的盈梅,他就显得沉稳许多,思忖片刻后斩钉截铁说道。
“府主大人对咱们有大恩,盈梅妹子且放心,有我赵玄虚在,自当保你二人周全。
你俩就先在此地躲上几天,我马上出去打探打探消息,看府主大人那边究竟怎样?”
盈梅从顾府逃出到现在一直担惊受怕,又担心着顾府的安危,此刻有了主心骨心里那口气立即一松,差点瘫倒在地上。
“赵大哥你人脉广泛,自然比我与盈兰两人更合适出面,只是还需要谨慎些。
不管府主有没有事,此次顾家遭此大难,犒京城那边落井下石的人只怕不会少,赵大哥一定要小心为上。”
盈梅只是单纯了些,可并不是傻,此刻心神稍微安定立即谨慎起来。
赵玄虚显然不是多话之人,只是沉稳点头就干脆利落走出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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