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里,万历皇帝连看小品的心情都没了,打发走戏子后,随手拿起一本书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烦躁。
万历与群臣就这么耗着,郑贵妃也不劝。
朱由检在窗边,瞄着宫门外的景象,可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明亮的阳光洒在地上,行走在阳光下的宫人都加快脚步,来到阴影下才放缓脚步。
光看就知道外边有多热了,朱由检为方从哲等人叹息一声,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劝劝万历。
万历皇帝虽然二十多年不上朝,但并没酿成宦官之乱,既没有外戚干政,也没有严嵩那样的奸臣,朝内党争也有所控制。
朝中各部衙门虽然人手短缺,但以方从哲为首的六部官员也都还算尽心尽力。
方从哲他们要是不回去办公,大明朝廷就陷入停摆状态,这是拿他们自己的身体和国家利益来逼万历皇帝。
廷请可是官员逼皇帝的利器,就拿明宪宗成化四年的一次廷请来说。
明宪宗朱见济是大明战神朱祁镇的儿子,朱祁镇的钱皇后去世,而明宪宗的生母周太后不愿钱太后和英宗合葬裕陵。
朱见济不想违背周太后的意志,发出为钱太后另择葬地的谕旨,群臣一听到这个旨意,200余名朝臣一起伏在文华门哭请。
朱见济让他们别哭了该干嘛干嘛去,群臣磕头拒命,从巳时(上午9点至11点)跪到申时(下午3点至5点),朱见济熬不过他们,只能违背母亲的意愿。
群臣连皇帝母亲葬在哪儿都跪了五六个小时,更何况是上朝这等大事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朱由检开门来到太阳下,刚一踏出阴影,就觉得一股热浪逼面而来。
这种天气,光是到太阳底下站着都是一种折磨了。
朱由检回到殿内,来到万历身前跪请:“皇爷爷,方阁老他们这么做虽然不妥,但这么热的天,别让他们跪坏了身子,皇爷爷快让他们起来吧。”
万历放下书,想起自即位以来的憋屈遭遇,万历就一肚子火:“他们一直都是这么逼皇爷爷的,皇爷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们都要管,这次把他们热死了,也是他们活该。”
“皇爷爷,他们想做比干,但您不能做纣王,他们想青史留名,乱的却是皇爷爷的江山,皇爷爷不能用这种方式跟他们耗。”
“哦?你有何意?”
朱由检眨着漂亮的眼睛:“皇爷爷,历来黄河泛滥,解决方式从来都是疏通河水,而不是堵住河水前进之流。”
“堵不如疏?索性让他们看到皇爷爷,皇爷爷就不做、不听、不看。”
朱由检点点头,这总比双方这么干耗着要好。
万历挤出一丝笑容,“不去,那些家伙皇爷爷看了就烦。”
“皇爷爷!”朱由检嗔了一声,正要再劝,万历突然话锋一转:“上一次朝倒也可以,张宏,你出去告诉那帮家伙,朕应他们所请,明日清晨,皇极殿早朝!”
“是。”
“皇爷爷,孙儿出去看看。”
朱由检带着张宏来到宫门前,官吏们已经热昏了不少,尤其是跪在最前面的方从哲几人。
六位尚书里倒了4个,方从哲和另外两位尚书也已昏昏欲坠,能做到他们的位置,平均年龄都在70岁以上了,哪经得起这么耗。
方从哲依旧保持着跪姿,闭着眼睛,老脸通红,昏倒只在须臾之间。
朱由检咳了两声,指着群臣毫不客气道:“你们好大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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