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牛录,加汉军旗和蒙军旗,总兵力不过十三万左右,能吃的消折几个四千军?
这黄文昌如此悍勇,据报,此人现在已经是明廷的保定总兵,若是任其发展,大清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劲敌?按理说,现在就该趁其被阿巴泰困在高阳城内,将其一举歼灭。
只不过卢象升这会已经行师西征,自己出战高阳的话,那聚歼灭卢象升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良久。
多尔衮缓缓开口:“你们说现在这事该如何处置?”
正白旗都统罗什起身道:“王爷,依奴才之见,京畿之明军,卢象生所部的两万余人对我军威胁甚大,而黄文昌不过是自守之军,明朝城池这么多,又何必和高阳较劲。”
“都统大人说的是,咱们进关,皇上可是有交待的,让我们尽量摧毁明国的城池,抢夺他们的粮食物资,万勿和明贼坚固的城池死磕。”
“对呀!那个王八犊子范文程,不是说,明国好比一棵参天大树,咱们只有慢慢去除他的枝叶,然后一举将其连根拔起吗?对,就是甚么伐明如伐树。”
在座的正白旗参领额克苏,汉军正蓝旗副都统佟图赖等人皆是赞同罗什的看法,他们进关的目的不过是抢掠,或者野战聚歼明军主力,又不是要和明军的坚城死磕。
多铎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说的是不错,只不过如今七贝勒在高阳折了这么多人马,咱们要是打不下黄文昌,回去怎么向皇上交待?”
多铎和多尔衮一奶同胞,自努尔哈赤死后,两人就一直守望相助,自然对多尔衮的心思甚是清楚,这当口,就是将多尔衮的心思说了出来。
“这?”
多尔衮既是这次南征的统帅,能被他召进大帐的自然是他的心腹铁杆,在坐的诸将或多或少地知道多尔衮拉拢阿巴泰之事。
佟图赖到底读过几天书,略一思索就是进言道:“睿亲王,如今卢象升率军西进,我等围歼住这股军马,明军必然丧胆,我军则可兵分两路,进击山东和山西,只要咱们斩获够多,皇上如何会怪罪?再说咱们也可将部分战损推到孙得功身上。”
佟图赖的父亲佟养真本是抚顺副总兵,万历四十三年和其从弟佟养性内外勾结,以自己本为女真人的名义,率兵破辽阳投降老奴,实是助后金崛起的第一功臣。
天启元年,毛文龙以二百兵突袭镇江,佟养真及其子侄皆为明军生擒,解送京师,均被处以凌迟之刑。
老奴感念佟家的忠义,对留在辽阳的佟图赖多加照顾,屡次加恩封赏,更令其尚了宗室之女,所以有佟图赖替阿巴泰打掩护,洪太亦不好过分责罚。
多尔衮久经沙场,自然知道轻重缓急,打下高阳和打下卢象升的意义孰轻孰重,他自然分的清楚。
所以当下沉吟道:“既如此,先令阿巴泰回师保定,着其配合我大军进击卢象升,将功折罪,再令岳托和豪格监视住高起潜的关宁军,咱们就先打这个卢象升,再攻高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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