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直接缝针了啊,有点痛,忍着点。”
卜依依先将黄怀玉按靠在沙发背上,再用碘伏棉块消毒伤口,拿起了盒内新拆封的羊肠线和缝合工具。
额,是不是少了一个环节,比如打麻药之类?
黄怀玉本能性地觉得有问题,但还没等他发问,靠上来的美少女已经牵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黄怀玉的鼻端甚至能够闻到对方衣服上混着少女体香的樟脑味道。
为了避免尴尬,他略有刻意地转开视线,随即,伤口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嘶……
倒抽一口凉气的黄怀玉忍不住去看自己的伤口,便见到圆弧形的缝合针正如鱼钩一样子伤口一侧的皮肉里穿出,带出了几颗血珠。
哪怕混杂着剧烈疼痛,那种针线滑过皮肉的顺畅感依然是如此清晰。
大老爷们,不能叫!
“对了,卜先生今晚不在家吗?”
他想用闲聊来转移注意力,却让卜依依娴熟的动作卡顿。
“老爸他一个月前去世了,灵位就在对面的小房间里。”
少女回给他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然后继续施针。
“很抱歉,我不知道……”
骤然听到这么一个噩耗,黄怀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得赶忙道歉。
“没关系的,也是早有预料了。”
卜依依一边下针一边回道,但原本鲜明的嗓音明显喑哑下来。
早有预料?难道是早就得了绝症?难怪他们一直到处旅游,怕是想努力过好最后的时光……
一年来,我也从来没见过依依的母亲,现在卜先生又走了,小姑娘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容易了。
跨国恋高风险啊,黄怀玉想到——与高加索人种的女儿不同,卜先生是正儿八经的黑发东华人,所以依依的金发碧眼只能来自于母亲。
“你的伤口倒是不大,只有两公分长,如果不是被二次破坏,其实随便包扎下吃点抗生素就差不多了。”
不过分把钟,少女的工作已经走到尾声。
修长的手指转动,缝线的末端被打上了漂亮的尾结,再用透气的洁白纱布包扎后,大功告成。
(正常情况下缝针是要用镊子的)
“好了,这样就问题不大了;不知道你的恢复能力如何,不过撑死两三天应该就好了。”
卜依依总结道。
“哈,这么快吗?”
边上沙发上忍受了半天折磨的黄怀玉好像一条离岸的活鱼,悠长喘息了半天才从渐渐消失的疼痛中恢复过来。
也不知是情绪还是环境的差别,他只觉得这一趟缝合的痛苦甚至要超过之前毒妇挖眼。
回想到那个残忍嚣狂的蛛女,黄怀玉立刻意识到自己此时作为“猎物”的身份,坐立难安起来——依依刚刚失去了父亲却依然如此坚强,我绝对不能连累她。
“依依,多谢你的帮忙,我必须要走了。”
黄怀玉依靠左手套上衣服,起身说道。
他原本还想要拜托卜依依今后照顾下黄太极,但看着隔壁小房间里燃着的竹立香,最后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怀玉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卜依依一边把染血的手套和缝合工具扔进茶几边的垃圾桶,一边诧异问道。
她也意识到对方说的“走了”不是回到隔壁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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