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才问:“你刚刚说,白术非礼你?”
精神病院里最容易发生的就是这样的事,因为很多病人在病发之后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完全没有这种道德观念和法律约束。
甚至还有极个别很极端的病人会特别喜欢挑衅法律,以追求刺激感和满足感。
绾柠在告状方面资历深厚,嘴巴一撅,倒豆子似的努力把对方说成了罄竹难书的当世十大恶人。
“砚砚,你们医院怎么会有这种医生啊?中午装乖骗我旺仔奶糖,下午又阻止我去找你,还叫我‘老婆’!虽然我是猫,可我知道‘老婆’是不能随便叫的,不行,好气,我还要去挠他!”
顾清砚一把将准备去找白术算账的绾柠拉了回来,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没想到绾柠会遇到白术,还被带去了住院部,更被刺激的发病,再次以为自己是猫。
是他的失误。
明知道绾柠有病,又在医院里,就应该多留意才是。
“今天的戏都拍完了?”顾清砚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轻,将所有善意和关心释放。
绾柠点点头,乖乖地任由顾清砚把她带到洗手池那里,帮她清洗手上和脸上的脏东西。
“砚砚,你的衣服都被我弄脏了。”
绾柠伸手就要解开他的扣子。
无论做人还是做猫都要懂得礼尚往来,铲屎官帮她洗脸,那她就帮铲屎官洗衣服好了。
咔哒!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乔家林的手搭在把手上,怔怔地看向右边。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顾清砚手拿着他从不让外人碰的毛巾,在给人小姑娘擦脸。
小姑娘的胆子就大多了,她在扒顾清砚的衣服。
“嘿呦!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乔家林嘴上这么说,可双脚却十分诚实地遵从了内心,走了进去。
当然,他没忘了把门关上。
顾清砚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他八卦打趣可以,可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更何况这儿还一小姑娘呢。
顾清砚很淡定地继续给绾柠擦脸,然后主动地自己把白大褂脱下来。
“这里有专门的人负责洗衣服。”
绾柠的手很嫩,嫩到让人觉得用这双手洗衣服是对它的摧残。
“你的衣服呢?”顾清砚又问。
绾柠身上的戏服都是脏的,上面还沾了些血浆。
“在好姐姐那边。”绾柠笑的时候带着几分显露小聪明后的得意,“不过我今天多带了一套,早上放你车上忘拿了。”
乔家林适时刷一下存在感,“呦,这是一起上班再一起下班,夫唱妇随的节奏?”
顾清砚第一次觉得乔家林太多话,“白术那边怎么样了?”
他带着绾柠离开卫生间,顺便转移了话题。
提到这个,乔家林不禁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绾柠身上。
“啧啧,真看不出来,看着娇滴滴的,打起人来还真有股子狠劲儿,不过绾小姐,我得提醒你,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最好能躲就躲,能忍就忍,白术是带有攻击性和危险性的病人,一旦他发起狂来,可能你的性命都会保不住。”
乔家林不是在吓唬人,他特意赶过来,也是想好好教育下绾柠。
年纪轻轻的,还是个小姑娘,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居然还敢跟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动手,是真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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