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后才离开,面对大多数的功法,他都能做到过目不忘,并且通过万化演化其中几分真意,看得久些,自然能将其化作自身实力的一部分,强记沧浪剑法,已是他能做的最好的倔强,只是这点抗争在大势之前,似乎并不大好用。
“沧浪剑法在此,有需要者自行研习。”
留下这一句话,剑神飘然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而离开他操控的剑气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态,没有让沧浪图出现半分波折,一时之间,不少剑修心驰神往,只觉若有朝一日能稍稍窥见剑神这般的剑道境界,便已无愧此生。
许多剑修已按捺不住修行剑道的冲动,少部分人则开始将注意力投入到那处被劈开的剑墓入口,剑神将沧浪剑道留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可没有说要他们修行完毕之后才准进剑墓,在少许试探之后,到底有人率先冲进了剑墓,希冀得到神剑山庄的些许遗泽。
而更多的人,包括一直身处外围的神门十三剑,都是躬身行礼,以崇高的礼节感谢剑神为天下剑道所作出的贡献。事实上,这些人能够忍受住第一时间修行沧浪剑道的渴望,更没有被剑墓中可能存在的秘宝诱惑,单在剑道一路,他们走的便比其余二类人坚定许多,未来的成就也更加广博,至少对于行礼之人,剑神的目光还偶尔会因为其中的几位停驻片刻,其余二类人则根本没有这种待遇。
江月白算是第四类人。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修行沧浪剑道,也没有率先冲入剑墓,对剑神行礼也只是出于沧浪剑道传承的道义,虽然对于沧浪剑传承的正统性,他少不得与剑阁一掰扯掰扯,人家留下的沧浪剑的确挑不出任何瑕疵,这一点他也得认,单凭这种接近完美的复现,他这一礼也行的心安理得。
但他一直在直视剑神的脸,似乎想要从中看到一些什么,如果有人闲的发慌,注意这位武圣传人的动向,绝对会认为他是在场最无礼的家伙。
剑神或许察觉到了他的动向,只是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就像他不会理会北冥王族圣女浅显的试探,作为当今剑道举世无双的至高存在,无论龙族,北冥王族,武圣传人还是别的什么,在他所醉心的剑道之侧,都不过是多余的头衔,这种东西或许在俗世中无比强大,在他眼中,不过一剑可灭,既然如此,何必多加在意?
他将剑道的奥妙描绘于此间,愿不愿意接受是他们的事,此后在与他无干。
江月白没有收获任何回应,只得咬下牙关,着手于记录如今横亘天地的沧浪剑道,对他而言,这种记录毫无疑问是僵硬的死记硬背,可万化被天地间的剑气感应并封锁,他还有自己的双眼与大脑,完全能够做到迅速的思考,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蕴藏于剑气沧浪图中的沧浪剑道被他以意会的形式强记于识海之中,或许他本人依旧无法体悟其中奥妙,未来加以整合,应当也能再现沧浪剑的几分门道。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江月白的思绪已不禁偏转到了其他方向。
剑神没有离开剑墓,他只是远离了众人悟道之处,只要他愿意,他的剑随时能够斩在剑墓周边的某处。
可这种守望的姿态,正像他想要将这一剑落在某处一般。
剑神在意的是他,是剑墓,还是别的什么?
而对江月白而言最关键的是,他越是用心去体悟空中的沧浪剑道,他越是感受得到看似饱满的沧浪剑道中的缺失,毫无疑问,这副剑气沧浪图中并没有沧浪剑最关键的磨剑意,沧浪剑中人与剑的形意相合无比重要,失去了剑意的沧浪剑,就如没有骨架的躯壳,看似进退自如,奇招迭出,实则发挥不出多少实战作用。江月白过往施展沧浪剑,全凭万化补充其中空缺,可这些人绝对没有他的流云手这般的神妙功法,剑道到了剑神那般境界,自然可以以自己的剑道强行补充剑意的空缺,但观摩沧浪剑道的这些人,显然还达不到那样的境界。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不想真正将沧浪剑公诸于世,还是让沧浪剑永远以失去灵魂的方式流传?
江月白在心中暗自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完整的记下沧浪剑道,至于磨剑意的法门,他会尝试通过万化补足,而在这之后,他还有很多麻烦事要处理。
比如那个并未真正参悟沧浪剑道,一心再调整自己状态的墨名,以及那处已经有少数人冲入其中,不知内部有何玄机的剑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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