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立格从地上翻身起来,看着拿着刀的贺老四,知道自己算是在劫难逃,死前想求个明白。
“那三江口的百姓和你们有仇了?”贺老四骑在青骢之上,左手提着刀,右手抓着缰绳,向着苏日立格缓缓走了过去开口说道。
“你们是官府的人?”苏日立格很是疑惑,清廷的巡防营是什么货色他还能不明白,那一片系着红腰带的人从着装上就不像是官府的啊。
“我们是朱家保险队,往后啊,这三江口,就是我们的地盘。杀人截货,往后就不存在了!”贺老四解释了一句。
“好汉,能放我一马吗?”苏日立格面不改色,既没有相求,也没有跪地求饶。只是平淡的问道,但眼神里明显带着希冀。
“你和你们害死的人说去吧。”贺老四一夹马腹,青骢向前冲去,手起刀落,一颗好大的头颅咕噜咕噜朝着西边滚了过去,那个方向是苏日立格的家乡。
杀了苏日立格,贺老四也是脱了力,提着缰绳拉住青骢,翻身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马刀也从手上滑落,他自己则是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在马背上的动作耗尽了他的力气,他和苏日立格一样都是在强撑着。
喘了几口气,就听见身后的马蹄声。
单树信带着俩人赶了过来。
“四哥,你没事儿吧?”单树信看着坐在地上的贺老四问道,贺老四向着单树信一伸手,单树信往后一用力,就将坐在地上的贺老四拉了起来。
被拉起来的贺老四看了看身上带着血迹的新郎服,向着单树信说道:“能有什么事儿,这人是条汉子,树信你帮我好好葬了他。”
此间事了,他还得赶着回家呢,自己的新娘子还等着自己。
……
“彩娥,我回来了!”贺老四拍打着自家的房门,一会儿,穿着大红喜服的杨彩娥就从里面拿出了门栓,打开了房门。
“回来就好。”杨彩娥看着贺老四满身的血迹,也没嫌弃,搀扶着有些脱力贺老四就往里走。
贺老四坐在自家炕上,等了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臊子面就端到了贺老四的面前。
他是饿极了,筷子不断扒拉着面条,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吃到一半才看见面前盯着自己看的自家媳妇。
“你吃没?”贺老四尴尬的停下手中的筷子,向着杨彩娥问道。
“吃了,你吃吧,面条早就准备好了,给你放着呢。”杨彩娥看见贺老四憨憨的样子,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一碗饭吃完,贺老四的智商总算在了线,拉住要给他去盛第二碗的杨彩娥,“彩娥,委屈你了。”
杨彩娥听见这话,终究是没绷住,金豆子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哭了一会儿,看着贺老四手足无措的样子,又将自个的眼泪擦干,转身去给贺老四盛第二碗饭。
贺老四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实话他还是个30多岁的小伙子呢。又端起饭吃了起来,心里盘算着明天给杨彩娥买点啥。
“知义,我知道你们是干大事儿的人。但我不想再失去丈夫了,你明白吗?”杨彩娥突然靠在贺老四肩头说道,贺老四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知义,往后,你每天晚上回家,每天啊,我都做好饭等你。”
贺老四就要答应,杨彩娥又说道:“身上都是血,别葬了褥子,脱了吧,明天我给你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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