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梅氏商行能提供马来人矿工700名。”
“阮氏商行能提供马来人矿工400名。”
……
蓝义山总算,露出了笑容,这些人看来也是从各种渠道知道了未来荷兰人要对付他们的办法,这算是朝着汉耀的船上踏足了一步。
“都记下,回头报给谷理事。”蓝义山朝着身后的鲁庭筠吩咐一句。
“好了,诸位,现在生意的事儿也说完了,由我们汉耀商行总理事提议,建立南洋华人自保会……”
……
冰城,朱家庄园
此时却很是热闹,4月底,一个非同寻常的老人给汉耀商会反馈了想来冰城的想法,从烟台出发,一路辗转,现在总算是抵达了这里,而且直接是到了朱家庄园。
“张老先生,这位就是汉耀的掌舵人朱传文先生,这位是朱传文先生的父亲,朱开山先生!”夏元章向着这位穿着长褂的老人介绍着朱家父子。
张弼士的到来,算是近来对朱家的一件大事儿了。
年轻,这是张弼士对朱传文的第一印象,虽然两人通信多时,但是此时想见,依旧不敢相认,因为朱传文太年轻了,年轻的让张弼士都有些怀疑,自己让南洋的张氏商行全力相助到底对与不对。
但是,想想目前冰城的变化,还是铁了下心,笑着朝着朱家父子打着招呼。
“张老先生,咱们进去说话吧,冰城不比南洋,春天还是得捂着,免得染了风寒。”朱传文笑着和朱开山朝着里面请。
“小朱先生,有个事儿我最近还是琢磨不明白,希望你能帮我解惑。”张弼士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还是打算再看看,再问问,虽然神交已久,但依旧有些不放心。
人老了,自然开始瞻前顾后,60多,在后世算不上高龄,但是张弼士,在此时就已经有些颤颤巍巍。
“您说!”朱传文很是客气。
“我是昨天到的冰城,晚上还抽空坐了你们冰城的有轨电车,在电车上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一个孕妇上来的时候,居然有着洋人给这位冰城孕妇让座,奇了怪了,这么些年,趾高气昂的洋人我算是见多了,但是如此和蔼的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夏元章从昨天起就陪着张弼士,说难听点,是朱传文觉得两个人还有着那么点联系。毕竟,夏元章算是合肥李家的女婿,而张弼士这位纵横南洋的传奇商人,也曾得到过盛宣怀的力挺,李鸿章的帮扶。
夏元章在朱传文耳边耳语几句,朱传文了然:“那还真是奇了,我这冰城的电车开办的时间不长,这么一个帮助老弱病残孕的好事儿倒让张老先生遇到了。
其实这事儿不难理解,您说的那位让座位洋人,是我汉耀大学堂的一名外文教员,至于让座的心里活动,我不得而知,可能是因为教书育人之后,那种先天的自我标榜吧。”
“嘿,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朱开山听着自己儿子一系列的词汇都没说到点子上,倒是开了口,“张老先生,别听传文说什么有的没的,就一条,你明天去冰城的保险队驻地看看,去冰城警察局看看,如今我们冰城人可是占了大多数,手里还都有着枪,奶奶的,洋人在外面是虎,是龙到了冰城,都特娘给我卧着、盘着,反了他们了!”
朱传文在朱开山面前从来不隐藏,但是到了外人这里,这股子不知名喜欢藏着掖着的性格,老朱看不惯很久了。
但其实,朱传文脑子里装着太多秘密,藏着掖着,已经成了他的性格。
张弼士笑了,通透!有枪腰杆子硬,不就是这个道理,倒是和朱开山马上熟络了起来,也不在意这位的粗口:“朱老弟!我能这么叫你吗?”
“那!张老哥?”朱开山也是尝试着喊道。
“这称呼好!”张弼士笑着应承下来,因为初次相见,倒也是用故事拉近着距离:“小朱先生的冰城电车倒是让我响起了我张氏货运公司的一桩旧事,不比你们朱家有枪,我这啊,纯属于商业对抗……”
“那,说说?”朱开山笑着走到了夏元章原本站着的位置,一左一右,朱传文、张弼士、朱开山,朝着朱家庄园的会客大厅走去。
“那是十多年前了吧,我打算从巴城朝着新加坡走,这两个地儿小朱先生熟。”张弼士也是没冷落了朱传文,他可也是知道着朱传文在汉耀的分量,从谷庵升到夏元章,一众汉耀高层总是将这位的指示以最高级别对待,敏锐的商人总能从别人的语气中分辨一个人的分量。
“我也熟,巴城不就是荷兰东印度总督府驻地吗?在爪哇岛,这名儿也是难听!”朱开山倒是低估了一句。
“对对对,朱老弟熟悉就好,我张氏商行比不上你们汉耀这么人才济济,当时是我亲自在跑商务,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9月的一个下午,我们一行四人,打算坐德国海运公司的班轮,那班的时间正好合适。我明明清楚的叮嘱去买票的管事,让他买4张头等官舱票,但是回来却只买到1张头等官舱票,3张统舱票。”
“没票了?”朱开山很有捧跟天赋。
“不是,这是最让我生气的,我随行一个管事,一个管家,还有一个德国医生,买票的管事是这么告诉我的:“德国轮船规定华人不准购买官舱票,那张官舱票还是德国医生买到的。””
“特娘的!”朱开山听着就生气。
“老弟,我当初和你一样,就是这么骂的,随手还将慈禧太后赏赐的御窑宝蓝大花瓶向地板砸去,打了个稀巴烂。”
“砸的好!”朱开山一副同道中人的称赞,不知是说这气撒的好,还是说慈禧这妖婆的东西摔的好。
“最后呢?”朱传文却是问起了后续。
“凭什么华人不能坐官舱?我张弼士不服,这班轮我不做了,新加坡我也不去了,从爪哇岛返回我张氏商行在苏门答腊的总部,我就下了决心,清政府无能力办商船,我张某来办!”张弼士现在说起十多年前的旧事,依旧是有着十足的中气。
“我的裕昌远洋航运公司和广福远洋轮船公司就是那年成立的,我还召集了一群南洋的华人入股,给他们讲了多次这种事儿,对了,我还有一条航线专门和德国轮船走一条路线,亏损我张某自己担着,比德国的同等官舱票价低一半,而且我做了个最绝的事儿。”张弼士说道。
“什么?”朱家父子异口同声。
“我不给德国人卖官舱票,他们想坐我张某人的班船,去统舱!”张弼士说着,哈哈大笑。
“张老哥,我这声张老哥喊的由衷,服!”朱开山朝着张弼士比大拇指,说实在的,这事儿办的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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