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盛紘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环顾四周。
“众位贤达,今日让大家见笑了,今天好歹是盛家的大日子,盛家又是主人,当然不能让原来的姻亲在盛家倒霉。也让大家做个见证,方才袁家的赌约,盛某愿为袁家周旋。”
“长槐,若你还认我是你的长辈,就不要为难袁公子,你是答应还是拒绝。”
扬州的乡绅都是知情人,盛长槐是盛紘的私生子,盛家一力承担,这不就是肉烂在锅里吗,但盛紘乃是扬州父母官,袁家又是外人,当然不会拆穿。
“通判大人好大的魄力,我等佩服。”
袁文纯当然想的不是盛家替他还债,在他看来,盛紘是要以长辈身份强压盛长槐。盛紘是庶子这种事情,忠勤伯府也是知道的,这样一来,盛紘强压嫡长兄继子,肯定会在盛家老太太那里受气,盛家内宅因此会分裂。
当即,袁文纯感激涕零,就要磕头谢恩,盛紘赶紧拉住,袁文纯这才作罢,双手将夫人的耳坠奉上,盛紘不接,而盛长槐哪里管他,直接从他手中拿走,故意装作怒气冲冲又无奈的样子,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直接甩手离去,还故意走出盛家,做出一副负气离去的样子。
见盛长槐走了,这袁文纯才松了一口气,但也没脸在盛家待下去,就要和前来一起道喜的亲朋离去,盛紘当然不能让下聘的人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肯定是要住上一晚,哪能让客人连夜回去,见这袁文纯已然没脸待下去,便让冬荣带袁家的亲朋一起前往驿站安歇,这也是之前安排好的,袁家是伯爵,住驿站合情合理。
袁文纯再次感谢,正要走的时候,突然盛华兰的贴身丫鬟又不知从冒出来了,故意大声说道。
“我家姑娘听闻袁家大朗做仆输了自家夫人的耳坠,害怕袁夫人失了颜面,特意从自己嫁妆箱子里面挑了一副白玉描金坠,送给袁夫人携带。”
说完,将耳坠送到袁文纯大娘子丫鬟手上,让她帮自家主母带上,然后啥话都没说,直接离去,表现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闹剧,早就有人在旁边为别人分析,旁边没人不清楚今天这事的起因,就是袁文纯一手设计的,所以盛华兰的贴身丫鬟表现的不开心,众人都能理解。
这也难怪,主人受辱,丫鬟肯定不开心,但盛华兰以德报怨,明知道是袁文纯设计自己,还能这么大度,一时间盛家大姑娘贤德的人设便在扬州人和袁家亲朋的心中立住了。
而袁文纯夫妇,不仅在扬州丢了个大人,在自家亲朋心里也也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不顾兄弟之情,挑拨姻亲关系,还有最后那副丑态,深深的刻画出一个无德无才,毫无世家体面的纨绔公子哥。
而盛紘不顾自家宅门稳定,强行将此事压下,也获得了袁家亲眷的赞叹。
虽然袁夫人从头到尾好似没有参与,但夫妇一体,袁文纯名声臭了,她也好不到哪去,再加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家丈夫扒下耳环,失了体面,要不是盛华兰好心送了一副,只能在扬州城另买一副了。
毕竟袁家是来做客的,哪有随身携带首饰盒子的,即便是带了,也在驿站或者客船的行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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