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盛长槐在书房里练了半日字,又和唐诗讨论了一会文章经义,对唐诗的水平也有些了解,比盛长槐现在是强了一些,但也有数。
待到中午,盛长槐陪同老太太一同用完午饭,春生却突然前来拜见盛老太太和盛长槐。
原来,昨晚之时,盛老太太便和盛长槐商议,第二天一早,等唐诗一到盛府,春生便自行去打探唐诗底细,都是在扬州城,唐家以前也算是个乡绅,打探起来不要太方便,这不,中午刚吃完饭,就有眉目了。
盛老太太仍旧是遣散了其他人,让房妈妈在外边守着,单留春生在堂屋给她和盛长槐回话,春生便将打探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唐诗的底细倒也和冯二说的差不多。
唐诗的父亲,本来是一个小家族的庶子,年少的时候也没吃啥苦,也读了两年私塾,不到十岁其父亲便去世,和母亲两人被赶出祖宅。
这唐父也算是个奇人,虽然被赶出家门,但是十岁就开始走街串巷的卖一些小玩意,等大些了更不得了,各种生意都有涉猎,还都做的不错。
十六岁,被白家长房白老太爷看中,在盐庄做了几年掌柜,十九岁便辞了掌柜的,自己出来单干,虽然干的不是盐商的生意,慢慢的也做的风生水起,加上胆子大豁的出去,几次都赚的盆满钵满,等娶妻生子之后,才慢慢专注于丝绸生意。
十几年下来,唐父便从一个被赶家门的庶子,变成了有名的丝绸商人,虽然在扬州排不到前列,白手起家,已经很不容易了。
反观唐家嫡子,虽然和大娘子霸占了唐家家业祖宅,但是毕竟是个小家族,家底也没多少,看到庶弟做生意发家,也有学有样,但是能力就差些了,不仅败光了家业,连祖宅都被人逼的差点守不住。
幸亏唐父以德报怨,不计前嫌帮忙还清了债务,唐家嫡子这才将唐诗父子一家请回祖宅,还带着他们一同做起来丝绸生意。
一年前,有个福建客商,来扬州定了几百上千匹的丝绸,这可是一宗大生意,但因为要送货上门,扬州丝绸商人均不敢接,只有唐父将其接了下来。
因这单生意实在太大,唐父将自家店铺财产全部抵押给钱庄,贷了一大笔款,还是不够,那福建商人也颇为满意,还提前付了一笔定金,但还是要求送货上门。
这单生意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也如同福建商人所说,是要销往海外的,但是在押运的路上却是出了事情,去年扬州突然下起大雪,江上雪如鹅毛,船工看不清路,一时不查,竟然船毁人亡,唐父因此葬身大江,尸骨无存。
此事一出,唐家长房嫡子,也就是唐诗的大伯变了脸,说什么祖宅是长房所有,之前看在唐诗父亲的份上,才让他们般了回来,虽然报了官,但是官府的文书上确确实实写着祖宅归大房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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