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睿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我就在这等等。”
“公子,夜色寒凉,你病还没好,要不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来?”他的贴身小厮阿勒看了看府内,眼中带着抱怨。
七小姐心真够狠的,公子病成这样,她不来看公子就算了,还三番两次将公子拒之门外。
云凌睿苦涩地摇了摇头,掩唇不断轻咳:“明日?我还有多少个明日?”
话音落下,他掩唇咳出声,指缝间有鲜红滴落。
阿勒看着他指缝中滴落的鲜血,心神俱裂,连忙扶住他,带着哭腔:“公子,我们去找大夫。”
“咳咳,阿勒,我没事……”
云凌睿依旧定定看着王府内,神色悲伤。
“阿勒,你知道吗?七妹小时候就像个面团子,可爱极了。”
“小小的一团,总是跟在我们后面,跑不过我们,我们都嫌弃她,故意跑快,她为了追我们,摔得满身是泥,却不哭,自己爬起来,小小的脸上总是带着甜甜的笑。”
“每每她摔跤,嫣儿总是不嫌弃地扶起她,咳咳……”
“后来,她渐渐长大了,明明是侯府嫡小姐,却过着丫鬟般的生活。”
“她也喜欢漂亮的衣服,可我总是觉得她配不上。”
“记得她曾问我能不能给她做一套衣裙,我却不耐烦地说,咳咳,你天天做着丫鬟的活计,不配穿新衣裙。”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跟我说衣裙的事……”
云凌睿轻咳不断,鲜血顺着手臂划下,衣袖上也沾染了血迹,似笑似哭,声音沙哑,眼角有泪滴滑下。
“公子……”阿勒扶着他,哭道:“公子,我们先去找大夫,等病好了,我再陪你来找七小姐。”
绿语轻叹一声,从门内走出。
“云三公子,世子妃性情温和,若不是被你们伤得狠了,她也不会做得如此决绝。”
说着,她走到云凌睿身旁,拉过他的手,指尖搭在脉搏。
“你就算现在死在这,世子妃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若真想求得她的原谅,就先好好保重身体吧。”
绿玉蹙了蹙眉,放下了云凌睿的手,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他。
“这瓷瓶里的药丸,一日一粒。”
说完,她拿出银针,在云凌睿后颈处轻轻扎了几下。
“云三公子,回去吧。”
“姑娘,我家公子他……”阿勒抹了把眼泪,看向绿语。
绿语收起银针,神色复杂:“心绪郁结,心病还需心药医,云三公子,你的心药难求,但也并非求不到,好好保重吧。”
云凌睿感觉胸口闷痛消失了很多,哑着嗓音:“姑娘,车里有几套衣裙,可否麻烦你替我交给七妹。”
绿语看着他惨白的面色,叹了口气,转身对着门口的侍卫道:“送云三公子回去吧。”
云凌睿眼中光芒熄灭,苦笑一声,步履蹒跚地向马车走去。
“云三公子,世子妃喜梅兰,不许艳色。”
绿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凌睿眼中燃起希望,转身真诚地道:“多谢姑娘。”
绿语微微一笑,转身向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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