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的看,荣耀祖则像个地鼠似的,一会抬起头,一会低下头。
荣李有些无奈,只得快点吃完饭,不然这娘俩是别想吃了。
吃过饭,荣李和刘氏把碗洗好送回村长家后,便关起门来叙话了。
“阿玉,这几天辛苦了。”荣李晓得刘氏在家担惊受怕,压力肯定不小,这会自得安抚一番。
“不苦,只要当家的能平安回来,我怎么都不苦。”刘氏说着,眼角滑下一滴泪,先前决定殉夫的时候有多决绝,这会就有多庆幸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活着。
荣李给刘氏擦了泪,刘氏又道:“当家的,这满山以后就别去了吧。”
荣李本就没打算再和深山里的猛兽接触,毕竟他进山的目的也就是为还清荣家的债务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能圆了这事便成。
因此,他给了刘氏保证,他不会再去满山搏命,他会为了这个家好好的保重自己。
得了承诺,刘氏松了口气,瞧着荣李的样子,明白他有话要对荣耀祖说,便借口去补衣服,把地腾给爷俩。
刘氏离开后,荣李便把视线放在荣耀祖身上,荣耀祖一惊,后背绷紧,双手紧握,像是即将奔赴刑场的囚犯一般面露惶恐。
“你欠下的赌债,爹给你还清了,但这事还没结束。”荣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荣耀祖,
荣耀祖下意识的摸了摸腿,他爹这是还想打断他另一条腿?
却听荣李说道:“爹之前说过,只有这一次,再有下次,宁可做绝户,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爹,我……”荣耀祖心里一紧,慌乱的想要说什么,却被荣李摆手阻止,只得极力控制心底的忐忑。
“你这个脚不去看大夫的话,好好养着也能养好,就是走路有点跛,但只要不妨碍干活,便不是什么大事。”荣李说着,扫了荣耀祖的腿一眼。
荣耀祖吞吞口水,不敢出声,总感觉他爹是在遗憾没有打断他两条腿。
“爹是个跛子,但爹这个跛子能担起养家的责任,能猎虎为你还债,你这个小跛子便是比不上爹,也不能输太多,至少找个工作养活自己总得办到。”
“等你能走路了,便跟着爹一起到镇上找活,做得多少便吃多少,爹不会再养你了。”
“再有,你若再敢碰半个骰子,再敢像先前那样犯浑,闹得家无宁日,爹不介意来个大义灭亲,提前送你去见你阿爷!”
荣李说的很绝,荣耀祖却信以为真,荣李可是连老虎都能打死的狠人,不过是弄死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又有什么难的。
想起荣李打断他腿时的样子,荣耀祖心里不敢有任何侥幸,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过去那个对自己百般纵容的爹是完全的变了,不可能再变回来了。
因此,便是心里百般不乐意干活,荣耀祖也没有说个不字,只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做的。
荣李当然不指望一下子就救回荣耀祖的三观,只得慢慢来,根据他的具体表现,再来选择手段是该狠还是该软。
接下来的日子,荣家很平静,荣耀祖养伤,荣李下地干活,刘氏操持家务,一家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样子。
村民们却是余兴未减,有那能说会道的还把荣李打虎的事编成了不同版本,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开来,连县里都听闻了这事。
那些怂恿荣耀祖沾赌的富家子弟们彻底慌了,生怕荣李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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