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只是默默跟着他们,直到御书房。
“陛下,人已带到!”亓颢拱手复命,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在门外侯着。”陛下沉稳的声音从珠帘内传过来。
闻言,亓颢立即转身,一手握住刀柄,离开御书房。
进入御书房后,傅清和不敢乱看,低首垂眸,见陛下遣走亓颢,便规规矩矩行跪拜礼,“臣女傅清和参见陛下。”
“平身。”陛下并没有为难她,这让傅清和消除了些许心中的疑惑,最起码,陛下不是找她问什么罪的。
而且,她也没有什么罪。
得到赦令,傅清和起身,依旧垂眸不语。
半晌后,陛下放下手中狼毫,抬眸看向站得笔直,却又垂着头的女子,随后绕过书案,出了侧室,坐到主位的龙椅上,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朕为何宣你入宫?”
“臣女不知。”傅清和毕恭毕敬。
“那你猜猜?”陛下身边的大公公端来一杯茶奉上,陛下接过,轻抿一口,深邃的看着她。
“臣女……不敢妄测圣意。”傅清和没想到陛下会这么问,前世的陛下可没那么好说话。
陛下微微侧头,想看看她的脸,却发现她低头把脸遮的严严实实,“抬起头来!”
威严的声音传来,傅清和虽不明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还是缓缓抬头,目光依然看着地下。
“像啊,真像!”陛下轻声感叹,看着眼前的女子渐渐与脑海中的女子渐渐融合,不禁莫名伤感起来。
傅清和没有说话,心中暗暗思量,静静等待着陛下的后话。
像谁?
不等她多想,只听见沉稳雄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来人,傅丞相之女傅清和,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封,清平县主,封地,蓟城。”陛下大手一挥,总管公公立马去取圣旨,拿到陛下面前。
闻言,傅清和震惊抬起头来,不可置信且不明所以地看着陛下,忽然又发现此举大不敬,霎时低下头去,俯身道,“陛下,万万不可!臣女愚钝,属实不配拥有县主头衔,更不配赐予封地,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你到底配不配拥有此头衔,是朕说了算,不是你!”陛下醇厚的声音悠悠传来。
“陛下,还望您三思……”
傅清和话未说完,总管公公便将陛下先前拟好的圣旨递给傅清和,“傅大小姐,接旨吧。”
看着面前明晃晃金灿灿的圣旨,傅清和秀眉微蹙,最后到底是跪下接旨了。
若是不接,那可是违抗圣旨,不等她走出门,可能就被门外那位锦衣卫大人给斩了。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臣女……领旨。”
见傅清和接下,陛下又开口道:“蓟城的县主府也即将完工,半月后启程前往蓟城,这几日便回丞相府住这吧。”
傅清和听见这话,默默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了一句:“陛下这么做,与养虎为患无异。”
“放肆!”总管公公心头一惊,大斥一声,随后急忙观察陛下的脸色。
谁知陛下只是稍稍一顿,随即勾起唇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傅清和,“果然聪慧。那你说说,为何与养虎为患无异?”
“傅丞相在朝中地位不低,臣女为傅丞相之女,如今陛下封我为清平县主,便是大大提高了傅丞相在朝中地位,届时……”傅清和没有再说下去,臣权若高于或平于皇权,便有谋逆之嫌,陛下这么做,总不是在引狼入室吧?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她实在是想不通。
“到底是母女,你所说的,当年你母亲就已经猜出来了。”陛下甚为欣慰,眼角的皱纹皱在一起。
“母亲?”
对于母亲这个词,傅清和还是很陌生的,毕竟在出生后没多久,她的生母就去世了。
陛下忽然提起这个,难道他与母亲相识?
陛下站起身来,走到傅清和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起身走到侧室,“随朕来吧。”
傅清和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上。
陛下走到龙案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封厚实的信封,递给了总管公公,“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闻言,傅清和星眸闪烁,没有多言。
总管公公把陛下递给他的信转交给傅清和。
陛下深沉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傅清和娇俏的小脸,似乎想在她脸上寻找一些异样。
半晌,陛下大失所望,可心中又暗暗庆幸。
“臣女知晓。”傅清和拿着信封,食指在信上磨了磨。
御书房内,几人各怀心思。
另一边,已经在长公主府上的屋顶呆了两个时辰的明柒柒咒骂了第八十三句,“傅清和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自己跑了,现在到处都是守卫,走也走不了。”
二人在一起十年,在外是主仆,实则二人是朋友。
当年在明玉山庄,二人偷偷跑出山庄是常有是事儿,但是傅清和从来不会丢下她。
这一次,虽然明柒柒嘴上骂着,这心里仍是煎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死死地盯着园里的千金小姐,试图再次寻找傅清和的身影,嘴唇也紧紧地抿着。
御书房门口。
亓颢左手放在刀柄上,屹立在大门口,两对锦衣卫分别站在两侧,站如松。
只见宫门外走来一位身着明黄色锦袍的少年,头戴紫金玉冠,意气风发。
“参见太子殿下。”
众锦衣卫单膝跪地,拜见太子。而亓颢还是一如既往地屹立在此。
太子赵勋胤拂手,略过众锦衣卫,直直来到亓颢面前,浅笑看着他,“亓大人,多日不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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