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背着书包走在前面,手上还提着,宋乔雨跟保镖似的缀在他身后,也就两步路的距离。
两人在行人来往的街道上行进,一前一后。
唐千总觉得背后有些发凉,虽然知道是宋乔雨的视线,但还是不得不在意。
毕竟这位警察先生看上去真的很不近人情。
“我该怎么称呼……您?”唐千试探性的开口。
他总体还算个典型的好孩子,在这些年正常的校园生活里见到严肃刻板的成年人最多也就是一些严厉的老师,这位陌生的高大男人给他的感觉比最严厉的教导主任都更具威胁力,这是他直觉上的第一感觉。
因此唐千也有些发憷。
这个人不好应付,所幸应该是要保护他的人,并不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唐千自我安慰时是这样想的。
“既然要隐藏身份……”宋乔雨叹了一口气,“叫宋哥就好,别人问起就说是别的地方来上学的远房亲戚。”
这阵子他不知道为什么命犯保镖,虽然理由都合情合理,但总干这活计,也稍微有了些心得。
唐千哦了一声。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擅长引起话题的人,起码目前不是。正因如此,一路的行进气氛颇像出殡,你不言我不语。
唐千是乐得如此,但宋乔雨可是有任务在身。
宋乔雨回想起昨天他直接上门的时候唐千警惕的神情,对现在的状况颇为头疼。他甚至拉下了面子和邵梓私聊探讨了一阵子怎么撬开这个心思颇多的孩子的嘴,但被一通忽悠,也没得到什么独家秘诀。
宋乔雨告诉唐千自己保护他的目的,但也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
而宋乔雨也无法把他强行扭送回去审一审,这是最让人恼火的地方。
因为如果在行动暴露了这个孩子的特殊,恐怕危险反而会找上门来——本来那未知踪迹的凶手也不一定晓得这出言挑衅的是谁,这要是大张旗鼓的把人带走,被反过来推出身份导致危险,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但宋乔雨也不至于因为工作不顺跟一个孩子闹情绪。
虽然本能感觉另一边的危险更加显著,宋乔雨还是拧着眉毛,觉得不太安心。
“最近,你有没有感觉周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宋乔雨终于出言询问。
唐千摇摇头:“并没有。”
他之前的说辞是,那封很有挑衅意味的信件只是捕风捉影的一个玩笑,那张图片也只是他随意找的噱头。这是很大逆不道的行径——如果那张图不能对上号,恐怕也不会把他当回事。但这“随意”的图片只因为巧合和被害人嘴里的瓷片吻合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也就是说,唐千知道,宋乔雨也知道,这个拟造的说辞完全就是敷衍。
但两人各怀心思,最终达成的一致是对此心照不宣的选择无视。
还是那句话,宋乔雨不能对处于危险境地的这个孩子置之不理,而唐千也对此没什么异议,或许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被保护起来,又或许是有自信,觉得自己那些隐藏地址的手段能够在对上杀人凶手追踪的时候瞒天过海。
这实在是很令人头疼。
唐千这个孩子,似乎对警察没有信任,甚至颇为抵触,只是表面的态度能够维持尊敬。
他有自己的想法,执意不想和别人透露,但也拿他无可奈何。
宋乔雨对这个结论并不是非常满意,因为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也正是他甚至没有经过指派就主动接下这差事的原因。
那是曾经的他不太在意,现在又随着一些旧事浮上心头的话语。
另一边,也恰巧在探讨着相关的话题。
“唐千是个孤儿,父母在他年幼时去世。”梁安有些唏嘘,“身世算得上不太好,但所幸还有能多养一个小孩的善良亲戚,现在也活的挺滋润。但这只是结果,而并不是过程。”
邵梓打开电脑,调出了梁安所指示取出的一系列的资料,包括他父母的那一部分。
“原本居住在南岭市,十四年前失踪,十一年前确认死亡……”邵梓皱着眉头,“这去世的可不太寻常。”
“准确的来讲,是一家三口全部失踪。”梁安替他找到了另一个报告,“正是因为这样,这一家子的失踪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人发觉异常,直到好几天以后唐千母亲的工作单位因为她几天旷工,而且一直联系不上报了警,这才发现,一家子人全都不见了。”
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
确认死亡在失踪的三年以后,孤苦伶仃的唐千在昱州市被发现,流落寄居在陌生人的家中,而他父母的遭遇随着六岁的他含糊的描述,结合当时警方的调查,终于浮出水面。
一家三口坐车前往昱州市探亲,路上贪便宜坐了长途的黑车,半途因为露财被心生歹意的司机劫持,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在争执当中,车辆在盘山路上摔落,车毁人亡。
然而有一个人幸存,就是当时年仅三岁,懵懂年少的唐千。
“所有的结论都只是两年后调查结果出现以后的马后炮。”梁安喟然一叹,“司机有前科,损毁的车辆和三具尸体都是在确认唐千身份以后才发现的。根据那孩子的说法结合行车路径的判断,顺着山道一路搜查才最终找到。根据车辆残骸的状态,三具白骨的位置和死亡原因最终判断出这样结论。”
被遗落在荒野的白骨说清了一切。
事发前的争执导致几人都没有绑上救命的安全带,三个**都因为剧烈的撞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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