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可能只是闲的慌,又爱干净。”江秋合上手上那本书,淡淡道,“如果可以,我也想这样。”
宋乔雨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了过道的一边。
“这人走之前是做过大扫除吧……厕所也能那么干净,真是长见识了。”
洗手间里的装饰充满了低调奢华的气息,整体暗色的基调令明亮的灯光无计可施,大理石的浴缸里一尘不染,仿佛从来没有用过一般。在小房间的另一侧,一米多高的三脚置物架上整齐的挂着几条浴巾,掩饰住了底部空间里的三瓶摆放成完美正三角形区域的清洁剂。
房间虽小,配套的设置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饶是神经粗糙异常,平日里也对生活品质持放任自流态度的宋乔雨也不由得感慨,这种生活方式,只要不是自己清理,还真是非同一般的……爽。
“这还真的是完美主义。”
“唔,”江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看着点了点头,“虽然这种生活方式很浪费时间,收益和回报不成比例,但是会给予居住者十分完美的生活体验。他很适合当一位管家。”
宋乔雨蹲下身,凑到置物架的下端,高山仰止一般的端详着这位江秋认定天才管家的“作案工具”。
“连刷子也要洗干净,也是没谁了……这马桶刷应该比我的牙刷还干净吧?”宋乔雨咂咂嘴,拎起了海蓝色的刷子。“这清洁液……”
她把手伸进去,突然一愣,“我怎么觉得好像以前记过……”
拿起瓶子对着光照了照,里面的液体已经见底了。
“不对。”宋乔雨皱起了眉头,“这是一般女孩子用来清理月经血迹的清洁液,马俊一个独居男子,要这个干什么?”
她转过头,“江法医,你有带……”
然后就被一个瓶子砸到了头,抬头就看见一脸事不关己的江秋。
“鲁米诺试剂……吗?”
“随便喷,不值钱。”
宋乔雨带着状况外的表情点点头。
正在宋乔雨四处游走,顺便脑子里思考着江秋口中的不值钱是多少钱的时候,江秋又走上前,拿起刚被宋乔雨放下的清洁液瓶子,端详了一会儿。
江秋突然说道,“你乱喷是没用的,既然有这个,那么痕迹应该被清理过,而且很仔细。你看,用量很少,但是这个瓶子使用了很久。”
“所以他是直接拿布擦的是吗。所以看哪儿?”宋乔雨本来还觉得自己在很认真的找死角,却被说是乱喷,自然是不太乐意。
江秋看起来也被难住了,左右看了看,然后又蹲在地面上。
“死角嘛……”宋乔雨死命伸头看着浴缸和墙壁的缝隙,然后失望而归,“所以我们要找一个绝对的死角。”
“有一个绝对的死角。”江秋盯着地板,突然说道。
“哪里?”
江秋走到门口,把规规矩矩放整齐了的拖鞋用脚踢翻。
“喷这里。”
宋乔雨闻言,拿着喷瓶就走了过来。
果不其然,鞋底的凹陷处不一会儿就显露出了荧光。
“鞋是用来走路的,地毯是用来踩的……”江秋喃喃道,脸上却带着迷惑。
“真是不踏实。”习惯了江秋情绪的变换无常,宋乔雨专注的看着完美的荧光图案。“不过这血可真多啊,都铺满了。”
“子楠刚才发短信,告诉我死者的尸体上有许多新旧交杂的伤痕。”
宋乔雨咧了咧嘴。
“这些血是他自己的吧。所以是自虐?”
“他可能是不小心的,”江秋的话音顿了顿,“我刚才看的书,很多都被暴力的撕扯过,以至于比较破烂。他把房屋打扫干净,很可能是因为他曾经对屋子作出破坏的举动。这大概就属于心理疾病的范畴了。”
“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确定。”江秋低下头,话说的却是理直气壮,很正常的语气却莫名让人听出一种委屈。
宋乔雨默然。
“……还有吗?”
“还有……盆栽是马俊临走前刚搬出来的……因为底下没有印子。搬出来是因为它需要浇水,所以……”江秋话说得突然就有些结巴了,放松似的深吸了一口气,“你可以去问问邻居,或者是物业保安。那样我们就可以知道,是谁拜托了他们给盆栽浇水的。”
他往宋乔雨的方向瞄了一眼,抿着唇,看上去很紧张。
宋乔雨照着江秋的样子,也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一边把这口气吐出来,一边沉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好。”
然后江秋转身就走,消失在了马俊家的大门里。
宋乔雨稍微有些感慨。
上帝真的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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