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目光,楚蘅心尖一颤,她能吗?
母亲就是有能力救人,可只有女人要她帮忙看病,因而有很多男性的病她有能力可以治好,却因着世俗礼节,人家宁可病死也不要母亲号脉,至此母亲有了心病。
而她小时候……
起初父亲不让她学医,是母亲支持,指着蜘蛛网问,“小蘅,你看这是什么”
“蜘蛛丝。”
“那这个呢?”母亲拿出蚕蛹,扯出一根线。
“蚕丝。”
“是的。”母亲告诉她,“小蘅发现了没有?每条生命都很神奇,包括女人。”
“我想和阿娘一样会医术,给人看病。”小楚蘅闷闷告诉母亲:“可阿爹不让我学医。”
“想做任何事,失败一次不要气馁,拿出理由,说服自己,说服你阿爹,让你阿爹答应。”
“阿娘,你以前也是这样说服外公外婆的吗?”
“那是阿娘的理由。”母亲想到了什么,眼中亮晶晶的,“如果小蘅真的很想学,自己去说服你阿爹。”
回忆收拢,楚蘅明白说服自己,更要说服他人。
阿娘说过的,一旦下定决心,绝不能放弃。
就算失败也没有遗憾。
可阿娘还是有遗憾啊。
“我能。”
像是回答父母,又像在告诉自己,此刻,她感觉浑身灌满力量。
“我可以离很远很远号脉,不会过阴气过去。”
众人惊讶:“隔空?”
“对。”楚蘅点点头,坚定道:“隔空号脉。”
金钱草远远地问:“隔空怎么看?”
丽春父亲突然出事,已经传到马村长夫妇那里,此刻刚刚到就听到这话,她直接质问。
金钱草边问边使眼色:不要插手,连苏大夫和神婆都没有唤醒的病人,怕是已经完了。你插手,到时候是你的错的孩子。
看出她担忧,楚蘅笑了。
勾起嘴角,吐出四个字:“悬丝诊脉。”
不管这个方法成不成,大家只能试试。
楚蘅坐在门外,长长的绣线穿过院子,穿过大屋,终于到了老牛头那屋。
绣线不够长,中间打了好几个结才接起来的。
楚蘅拿到线的那一刻,周围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瞧着。
仿佛有什么牵引,楚蘅心跳不自觉加速,情不自禁闭上眼睛。
瞬间,四周沸腾了。
“搞什么?装神婆呢?”
“睡觉了吧?”
“呸。真不要脸,那么多人看呢,假巴搞什么神秘,还不是不会装会。”
“住口。”凌霄低吼,“再吵一句试试?!”
瞬间,众人安静如鹌鹑,低着头,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凌霄才不管别人,他目光一直瞧着楚蘅,见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他也高兴。
娘子喜欢安静。
不一会,楚蘅睁开眼睛,让人收线:“病我已经知道了,麻烦请苏大夫过来一下。”
苏大夫过来后,楚蘅直接问他,“病人身体是不是僵硬了?”
苏大夫惊讶了一下,点点头,“是。”
众人惊叹不已,又看楚蘅说:“抽搐,口吐白沫,手指僵硬,这是突发性癫疯。”
“苏大夫,麻烦你们进去给病人身体按捏,揉搓,这有利于病人身体恢复。”
每当她说出一种病,苏大夫点点头,众人已经从开始的嘲讽变成期待她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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