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虽发生了不愉快的插曲,在陆家人反应迅速的应对下依然如常举办。
老宅亮如白昼,觥筹交错。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生日宴,陆存礼疾走到四楼尽头一个隐秘的房间前。
刚想叩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陆存礼接起了电话,不知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他笑容畅快。
三言两语交代完,陆存礼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口袋,他无意中摸到秦浅的手环。
略微思忖,陆存礼没把手环拿出来,径直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房门。
“秦家的女儿不好惹,离秦浅远一点。”
房内没开灯,黑漆漆的。
一个人立在窗边,背对着陆存礼。
陆存礼不以为意地笑笑:“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好忌惮的?您多虑了。”
那人眼神轻蔑,显然不愿再多劝陆存礼。
“‘货’呢?上头催了。”
陆存礼态度严肃:“医院那批‘羊’做完手术就行了,最近查得紧,陆言琛似乎也想插手。”
“现在还没到能对陆言琛下手的好时机。”
威严的男声不容置喙,陆存礼只得打消念头。
花香从半敞的窗户引入,掩盖了浮动的杀意。
*
一排法国梧桐矗立在阳台外,繁茂树冠形成巨大的黑影投射到墙面,将一切藏进黑暗。
也包括贴着壁角,凝神细听谈话的人。
陆言琛静默地站在窗台边沿,呼吸轻浅,仿佛一条隐在暗处的毒蛇,随时能致命。
听到这两人秘密筹划的事,他嘴角挑着,眼尾上翘的凤眼溢出森冷光芒。
“喵——”
凄厉的猫叫陡然划破寂静。
陆言琛垂眸,脚边赫然盘着一只石纹猫。
他站直了一些,屏息静气,努力降低存在感。
可猫并不愿离开。
石纹猫弓起腰,绿幽幽的眼珠电光摄人。
“喵——”
又一声刺耳的猫叫猛然扎在人心头。
与此同时,石纹猫忽地蹦到了窗台,弓身朝陆言琛释放敌意。
下一瞬,别墅的报警系统发出尖锐警鸣!
陆言琛眸色骤凛,耳畔已经响起陆存礼急促的脚步声和轻喝:“谁在外面?”
赶在窗户打开前,陆言琛当机立断,单手扣住沿角,矮下脊背,不假思索地滑下了四楼。
单脚踩在花台,陆言琛眼疾手快扶住一扇窗,身体荡过半空,矫健身形犹如一头敏捷的猎豹跃进了客房。
*
陆存礼吩咐佣人给秦浅送来了备用礼服。
秦浅冷笑,看都没看那些华服一眼。
仓促冲完澡,她随意裹了一条浴巾,靠在床头窃听陆存礼的动静。
陆存礼今晚会对她殷勤示好,全在她的算计当中,所以,她早把窃听芯片植进自己手环。
听到陆存礼提起陆言琛,秦浅抿了抿唇。
陆存礼志大才疏又心比天高,根本不可能是陆言琛的对手。
陆家人内讧,她倒是喜闻乐见。
可惜陆存礼太弱了,没陆振齐的扶持,他根本不配挑衅陆言琛。
秦浅的红唇嘲讽勾起。
渐渐的,她笑不出来了,面孔寡白震骇,哪怕早有准备,窥探到的秘密仍让她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尖啸的警报声不绝于耳,右侧窗户也遽然传来噼啪巨响!
秦浅骇然一惊,心里紧绷的弦顿时抻断,一把拽掉蓝牙耳机,本能地去摸枕头下的瑞士军刀。
然而,转过头来,她却讶异地睁大了眼。
陆言琛发现秦浅的那一刻,同样愣住了。
他的脖颈被无框玻璃划出了血痕。
“别墅进了贼,你们到处找找。”
陆存礼的声音隔着木门依稀可闻。
秦浅立刻醒悟陆言琛从何而来。
看样子,马上就会有人来敲秦浅的门。
陆言琛冷冷地扫了眼秦浅:“忘掉你所看到的,否则我不保证你会遇到什么事。”
眼见陆言琛又要翻窗,秦浅毅然起身走向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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