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潢贵胄,哪还能淡定的下去,只怕不出一日满京城就要都知道此事了。
傍晚时分,三皇子突然发了高烧,口中呓语不断,似乎正在与梦魇搏斗。
“怎么会这样?”苏相如蹙眉,搭上他的手腕仔细探了探脉象。
脉象依旧平稳,不见有异。
赵惊寒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推动轮椅靠近床榻,“如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于医学方面一窍不通,并不了解三皇子现如今的处境,可光是看苏相如的表情,就能知道这事情有些棘手。
“三皇子的伤口已经及时处理好,也并未有中毒的迹象,除非……”苏相如自言自语着,说到一半突然顿了一下,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除非什么?”
“除非他中的是蛊毒。”
苏相如接道,继而抬眸看向赵惊寒,眸光炯然,“夫君,你说三皇子常年在外,那你可知他是否曾去过苗疆一带?”
赵惊寒蹙眉思忖了片刻,微微颔首。
“据我所知,三皇子几年前曾奉皇命前往那一带寻过什么东西——那年我正好考中状元,同窗以为我未来定要步入仕途,便同我讲了许多朝中秘闻,只是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苏相如的心沉了下来,轻叹一声,“八成是真的了,看样子三皇子是被人下了蛊。”
苗疆一带最是盛行巫蛊之术,况且三皇子表面看并无大碍,持续高烧不退很可能就是体内的蛊虫在作祟。
“那可有解决办法?”赵惊寒追问。
苏相如摇了摇头。
她不是神仙,对于蛊毒这种东西更是未曾深入了解过。
她只知道,蛊术千变万化,有的蛊埋入人体内会沉寂一辈子不发作,有的蛊还可以通过养蛊之人手上的母蛊控制,至于三皇子究竟中的是哪一种,她也不敢确定。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苏相如咬了咬牙,转头去看赵惊寒,“劳烦赵大人替我出去守一下门,我引蛊虫出来期间不可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女子与外男独处一室本是大忌,更何况对方的三皇子这样的尊贵之人。
赵惊寒却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地点点头,“好。”
房门关上,苏相如抽出一柄匕首,刺破三皇子的指尖,黑血瞬间涌出。
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三皇子的反应,同时收回匕首在掌心处用力一划。
“嘶!”
她疼地倒吸口冷气,硬着头皮将正在流血的掌心凑近三皇子。
三皇子的手指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血肉而出。
苏相如眼神亮起,这是蛊虫起反应了。
下一秒,原本躁动不安的蛊虫却突然归于沉寂,三皇子猛地从床榻上坐起,睁开眼睛。
今日经历的那场追杀大概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他下意识地向后避开。
“三皇子别怕,您现在是安全的。”不卑不亢的女声传入他耳中,似乎带着几分抚慰人心的力量。
李则勤怔了一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瞧见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心底疑惑更甚了起来,同时也多了几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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