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商贾之家。
若这女子真是苏阁老之女,他们还是不要贸然招惹为妙。
犹豫再三,老嬷嬷到底不敢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只得咬了咬牙放弃,“罢了,我们走!”
瞧着那一群人全都消失在视线中,苏相如这才松了口气。
没有耽搁,她立即去找了剪刀和热水,等陈大夫找了稳婆过来,连人带物一同送进了房中。
好在那稳婆恰好是个经验丰富的,生产十分顺利,随着一道响亮的啼哭声,房外守着的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啊——”
谁知稳婆竟突然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苏相如面色一变,来不及多想,忙打开门冲入了房中。
“这……这……”
稳婆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面容惊恐地指着床上的新生儿,吓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苏相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跟着一愣。
那婴儿竟是通体肤色灿黄,显得极为诡异。
“造了孽了!这是不祥之兆啊!”稳婆狼狈地爬起来,撂下这么一句便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床榻上的柳姨娘刚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的很,她面色苍白地看着身侧的孩子,眼泪怔怔地往下流,“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相如细细地盯着那婴儿,一时间没有说话。
陈大夫和少年也很快冲进房中,看见那婴儿的反应和刚刚逃走的稳婆大同小异。
“竟会如此……这孩子没得救了。”陈大夫脸色难看。
少年神情顿时一变,几步冲过去挡在床前,警惕地盯着陈大夫,像一只愤怒的小兽。
“我才不信什么祥瑞之说,我只知道这是我娘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你们谁都不能动他!”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沉默许久的苏相如终于开了口,“这孩子不是天生异象,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大夫一愣,扭头看向她,还以为自己方才听岔了。
“不可能,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怪事!也从未听说过人为能造成这种现象!”
苏相如拧了拧眉,语速极快地吐出一串药名,“白芍、腰黄、叶底珠各三钱,辅以四方藤熬制,长期给孕妇服用,生下的孩子便会是这种情况。”
柳姨娘越听脸色越白,到最后猛地抽了口气,泫然欲泣道:“是大夫人……可我自从进了陈府,一直安分守己,从未得罪旁人,为何大夫人要这样害我……”
“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相如平静开口接道,“不管你做没做过些什么,只要不小心碰触了旁人的利益,在那些人眼里你就算该死。”
这陈府的大夫人想来心肠极其歹毒,竟提前备好了后手。
若是柳姨娘能侥幸生下这个孩子,这孩子浑身金黄的模样也很容易让其他人误认为是个怪胎。
这样一来,不止是孩子,怕是连柳姨娘都难逃一死。
不得不说,那李夫人这一招棋下得极好,若不是她今日恰好在此,窥破其中的玄机,只怕就要叫她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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