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庆幸有个筐护着了。
前世他拿了钱潇洒快乐了好久才被捉,该花的花了,该享受的享受了。
直接抓到局子里,没多久就判了。
不用直面父老乡亲的辱骂殴打良心谴责,这会不一样。
钱没花,人没跑,蹲在筐里直面越来越多的乡亲们的怒火。
杨家哥三围过来,对着筐一通踹,李有财在里面鬼哭狼嚎。
后过来的乡亲们也一股脑地围上来,都想踢一脚“热乎”的。
村长怕闹出人命,让于敬亭帮忙拦着。
于敬亭意思意思地装拦。
二大爷这腿脚不够劲的,可别闪了腰,为了这块臭肉不值得,您往后站站——哎呦,那哥们膀大腰圆没挤进来,踢不上,急得直蹦跶。
于敬亭被穗子改造了一段时间,最见不得这劳苦大众着急上火,忙把那膀大腰圆的哥们放进来,来,踢吧!
村长气得把于敬亭推一边去。
这小子,太坏了。
让他维护秩序,他可倒好,专挑着那厉害的放进来。
继续这么打,李有财怕是直接死这了。
“够了!”村长喊了一嗓子,现场混乱一点点平静。
村民在底下嚷嚷着发钱,讨回公道,群情激奋。
村长原还想着要不就私了得了,见大家伙情绪这么激动,也不敢说好坏了。
把筐拿下来,被打成一坨的李有财晕晕乎乎地摊在地上。
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是血还是汗。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女神降临。
这女神穿着暗红色带红点的棉鞋,有点胖。
一步步朝着他走来,那双红棉鞋停在他的眼前。
躺在地上的李有财,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抓着女神的鞋。
一步之遥,他距离会赚钱的穗子,就一步之遥而已。
就像是前世,买钢笔时,她就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李有财沾着血的手探向穗子的鞋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想握住这唾手可得的幸福,还是想跟前世一样,得不到她,恼怒地推她。
就在李有财的指尖马上就要碰到穗子的刹那,一只黑色的布鞋踩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踩在李有财的鞋面上。
于敬亭唯恐踩人不疼,脚还旋转了下,李有财的嚎叫回荡上空。
“为什么......”李有财看着跟穗子站在一起的于敬亭,喃喃自语。
这会又有点起风了,于敬亭抓起穗子脖子上的围巾,给她围了个难看的鸡妈妈造型。
虽然难看,但保暖,整张脸都被围巾裹着,看不清表情,只露一双波澜不惊的眼。
那双眼,李有财记忆里很少有弯弯的弧度。
前世的穗子有抑郁症,很少笑,他不知道她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可这个好看的笑,是展示给于敬亭的,不是他。
看着站在一起的夫妻,李有财满心不甘。
事情为什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穗子前世不是最怕于敬亭,分分钟都想逃离吗?
为什么不跟他走,为什么要带人捉他?
穗子看着地上蝼蚁一般的男人,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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