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有色彩鲜明格调高雅的小憩亭廊,还有内务府的花房培育的各色锦花以及繁茂大树。
几位主子便以花园为中心,分设苑邸。戈雅的昀致苑便是花园南侧的一处。
今年的海棠花开的格外美,或粉中一抹嫣红,或明中一抹清透,挂着水珠,散着清寒,招摇着王府里的姿色。
不过,与美景同时存在的不一定都是乐事。
照泽亭里此时可谓是剑拔弩张。
“你王佳若初不过是这王府里的陪衬,说好听点的,你是王爷妾室,说不好听的,你就是暖床的工具!”戈雅轻蔑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若初,字字如针,扎的若初脸色涨如肝色,脑袋紧绷,昏昏涨涨,浑身似是被人抽去筋骨,生疼又臊热,此刻跪在那里不过是一口气吊着。
茗蕊似乎是还嫌不解恨,恍如刚想起来似的,转头对戈雅趋附道:“戈雅福晋怎么忘记了,咱们这骨气清高的若初格格连王爷的面儿都没见过呢,何谈暖床啊?啧啧啧……”茗蕊的声音脆铮铮的,以前听着像是百灵鸟般的悦耳,此时竟像软刀,专往人心口扎。
戈雅十分满意的看了茗蕊一眼,“呦,你瞧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
若初极力忍着,轻颤着双手,伏首说道:“望侧福晋明鉴,若初绝对没有不敬之意。”
戈雅就是见不得若初的这种淡薄一切的样子,明明是不受宠爱的黄毛丫头,丝毫没有夹起尾巴做人的谨小慎微弱态,反倒对什么都清清淡淡的,甚至让她觉得自己的争宠在她面前是那么的卑微不屑一顾,让她看在心里十分不快。
“没有不敬之意?那你是说我在无理取闹了?”戈雅眉毛一拧,眼里的愤懑溢满,再坐不下去。
茗蕊坐在一边,手里的茶杯轻晃了一下,赶紧放下,起身,追随着戈雅。
若初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一劫了,往日里的挫磨还能忍下,可今天怕不是忍不忍的事了,她没权没势没恩宠,面对父亲在朝中掌权,如今又身怀子嗣的戈雅,哪有什么转圜余地啊,不由得心底一沉,面如死灰,尽量避免加重矛盾,“姐姐息怒,妹妹对您一直都是敬重有加,绝无嫌隙和暗害子嗣之心啊,若初自知失了分寸,只求姐姐消消气,要打要罚,甘愿领受!”
这一番诚恳之言颇有一种听天由命的豁然,戈雅还真是好奇极了,这个若初当真不怕她?既然她一心“求罚”,那她就教教若初也教教这王府里的人,什么是尊,什么是卑!
“甘愿领受?”戈雅挑着眉,看着自己的蝶恋花镂空金丝护甲,心头涌上一计。
“你是仗着有这张美目盼兮的容颜吗?”戈雅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若初,金质护甲轻轻划过若初的脸庞,只让人大气不敢出。
若初此时吓坏了,她再淡泊宁静,终归还是十四岁没见过大世面的女孩子,想必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呢,哪里经得住戈雅这般摧破,当下也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好缄默其口,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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