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得习惯。
周煜显到时,隆盛帝还在批阅奏折,像一尊雕塑一样,刚才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
“父皇,您找儿臣来是为何事?”周煜显拱手行礼,衣袍随着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摆动起来,好不潇洒。
隆盛帝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来,他忍不住用手揉揉两眉中间的印堂穴,开口问道:“城西的烟花厂爆炸一事你知道吗?”
周煜显实话实说:“儿臣不知。”
“……”
今天是怎么了?再凑四个儿子说儿臣不知就可以召唤神龙了是吗?
隆盛帝懒得跟他科普,直接发号施令:“朕命你彻查此事!”
“这…父皇为何不交给二哥?”
“他和你四弟正忙着南方赈灾一事。”太子和二王刚才在殿内那不对付的模样,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周煜显犹犹豫豫:“那五弟…”
隆盛帝无语,硬着头皮继续道:“这烟花厂是由煜堂和你大哥二人监管。”让当事人查?那还不如刚让太子去查。
周煜显正欲开口:“六…”
“行了!”隆盛帝耐心耗尽,直接出言厉声打断他的话。
周煜显闭上嘴,垂下头,左脚抬起放下后换右脚抬,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在原地晃了两下。
“收起你那副散漫的态度!烟花厂一事非同小可,需得找一个和此事毫无瓜葛的可信之人来调查。”隆盛帝用先抑后扬的话术拉拢人心。
“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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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恒和谢蓉筠吃饱喝足后又在雁南街逛了一圈,直到天快擦黑才回府。
姚艺宣就是跟在他们后面提购物袋的那个,想当年走在前面买买买的可是她呀,可如今她变成了提的人,姚艺宣两行清泪都快要流下来。
等回了府,还不能歇脚,得把小姐买的东西给整理好放起来才行。姚艺宣忍不住腹诽,快让她赶紧领盒饭吧!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因在外面玩了一天,谢蓉筠早早洗洗就睡了。姚艺宣伺候完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天哪!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了,这久违的时刻虽然短暂,可却是自由的。
“牧燕,殿下叫你过去。”姚艺宣刚准备回她那小破屋时,就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过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我去,半夜瞎刺激啥呢!
八成是周煜恒的心腹汪达,只有他才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别人身后。
姚艺宣磨磨迹迹的走进归去来斋,反正是要死的人了,也不在乎晚那一会儿。
周煜恒负手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湖,听见姚艺宣到来的声音,他冷声道:“怎么,走不动了?要不要请人去抬你?”
姚艺宣呵呵一笑:“我这不是来了么!”就不能让她好好欣赏一下月色了吗?
周煜恒没管她话里的挑衅,直接问道:“你同三王关系挺好?”
“哪能啊?我那不是穷的了,想找个人买单而已。”
周煜恒唇角勾起,转过身来直视她的眼睛:“那你同太子关系也不错?”
姚艺宣继续敷衍:“一般一般。”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
姚艺宣汗,大佬杀人之前一定要把紧张的气氛拉满才行吗?非得看到她的汗水从发间滴到木地板上才肯进入主题是吗?
“不知。”姚艺宣假装用袖子擦她的额头。
差不多行了!再加戏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周煜恒见她并无多余的情绪,整个人像是闲庭信步逛到他这里来赏花的(其实是领盒饭的),反倒不知道要怎么吓唬她好。
“你是太子的眼线,太子妃知道吗?”周煜恒想起她和太子妃好像一直不和,光是她们打架他就遇见好几回了。
姚艺宣琢磨,她没这么多台词啊!接下来应该是她跪在地上否认求饶才是呀。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姚艺宣又随口应付着。
周煜恒轻笑一声,俊美的脸上露出一股杀意:“这就承认了?”
姚艺宣一秒进入状态,双膝弯曲,以头抢地:“不是啊,奴婢没有啊,嘤嘤嘤…”
周煜恒走上前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谁知姚艺宣脸上一滴泪都没有,她瞬间有点尴尬,眼睛往右瞟了瞟。
“我看你胆子挺大,不如挖出来泡酒喝怎么样?”
换一种死法?姚艺宣摇摇头。
“那就老实交代吧!”周煜恒擦擦刚才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直起身来站在她面前。
“我…婢子是为小姐好,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小姐,不,是皇妃的事!”姚艺宣跟着脑海里的记忆念台词。
“你可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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