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烟花厂往外搬出一口口沉甸甸的箱子,周煜炘疑惑起来:“那里面装的也是烟花炮仗吗?”
叶大人和蔡大人两人对视了一眼,缓了一会,才艰难开口:“回禀殿下,那里面是藏匿的兵器。”
“兵器?”周煜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拦下一只箱子,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三两下将锁撬开,见这口箱子里装的都是刀身细长,刀尖锋利的单刀。
“这些兵器从哪里搜出来的?”
“皆是在厂房内发现的,不仅有诸如此类的刀剑戟等冷兵器,还有一些火器…”叶大人有些为难,毕竟是在太子监管的地盘上发现了这些东西,难免说不过去。
周煜炘越听心里越凉,私藏兵器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这里的管事和监工呢?”周煜炘冷声问道。
“已关押至天牢。”这事非同小可,自然不能漏过一人。
“大人,刚清点罢,共有24箱兵器!”一个身穿戎服的士兵上前禀告。
叶大人和蔡大人看向太子,只见周煜炘面色越来越冷。
“这里劳烦两位大人了。”周煜炘打算先进宫解释一番,其他的只能等大理寺从管事那里审出点什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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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承泽池是一片人工池塘,池边放置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山石。这里日照极好,今日清晨荷花才刚刚盛开,轻风拂过,菡萏随风微摆。
岸边种植的垂柳下一片阴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此时有两人站在那里。
彤常在步摇上的珠串像柳条一样在微风中飘动。
“你在皇后宫中听到过凌贵妃的消息?”周煜祺看着她明媚的面孔,不由心神一荡。
彤映雪点点头,步摇上细细的金丝珠串拂在她白皙的脸上,她似是回忆道:“上次皇后小产时,我在屋外听见她询问姜太医,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才导致的小产。”
彤映雪看着周煜祺的脸一字一句接着说:“皇后说就像当年凌贵妃用的那种东西,虽不致命但若是日积月累的接触会对身体有损害…”
周煜祺广袖之下握紧拳头,面上不动声色道:“是么?”
“千真万确,我听到这样的秘辛不敢自作主张,可放在心底里又良心不安…”
周煜祺冷笑一声,凤眼露出一丝清明的神色:“你既然放不下,那该把这消息告诉父皇才是。”
“嫔妾自知人微言轻,再者无十足的把握,皇后若定我个污蔑之罪也不为过。”彤映雪搅着手帕,声音越来越低。
周煜祺笑道:“那你告诉我,是希望什么呢?”
若说是为了扳倒皇后,那即便后位空虚,凭她一个常在的身份也登不上皇后的宝座;若说路见不平,这一入宫门深似海,能进来的都不是心思单纯之人。
“自是为了公道!”彤映雪瘦削的肩膀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令人看起来清瘦无比,惹人心疼。
周煜祺低低地笑了出来,这皇宫里哪有公道可言?这么烂的借口,也不动脑子想一想。
“殿下不信?”彤映雪看着准备离开的周煜祺,情急之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周煜祺看着他手肘上的纤纤玉手,只有中指上带了一枚红宝石戒指,红色更衬的她肌肤胜雪。
母后生前最爱戴红宝石戒指…周煜祺眯起眼睛,一时竟忘了挣脱。
彤映雪发觉不妥,连忙放开手退后一步,低低唤道:“殿下…”
胳膊上的温度消失,微风一过,连余温也被吹散,“彤常在好自为之。”
“我…我愿为殿下查清当年凌贵妃香消玉损的真相!”
周煜祺迈着长腿向她走过去,逼得彤映雪只得往后退,“真相猜也能猜到,你拿什么查?你为什么查?”
当年凌贵妃颇得圣宠,周煜祺约莫七八岁的时候,因他天资聪颖,隆盛帝对他喜爱异常。
母子俩一时风光无限,让当时身为太子妃的赵皇后嫉妒不已。后来凌贵妃接连有孕,都没能再为隆盛帝生得一儿半女,这令她的精神备受打击,日渐颓废。
凌贵妃曾对周煜祺说赵皇后表面大度,纵容隆盛帝偏爱他们母子俩,实则是害了她。小产导致的身体亏损没能得以好好调养,又接连被宠幸,精神和肉体倍受折磨,身体每况愈下。
那时周煜祺年纪小,自是不懂这其中的门道,还以为赵皇后每每在父皇面前夸赞他们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们母子俩好。
直到成年以后他才渐渐地认清真相,实则是赵皇后的蛇蝎心肠和隆盛帝的自私自利害了母后。
就算没有陷害这回事,赵皇后也是间接的杀人凶手,周煜祺心中早已明了。
若是有了她害人的证据,想必能成为废后的理由之一,只是不知道这彤映雪可靠不可靠?
“我身在后宫,自是害怕不知何时受人毒害,死的不明不白。我…听殿下的。”说完后半句话,彤常在脸色绯红,食指转着圈搅动着手帕,不一会,手帕变成了一条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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