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紧凑,但整体布局方正,横平竖直,简单在镇里绕了两圈,戴平安他们就弄清了目标的布局和方位。
当马车离开黑水镇的时候,车上已经装满从杂货店采购的煤油和烈酒。这时候天也已经擦黑了,不过马车并没有沿着来时的道路返回营地,而是在出了黑水镇后,找个没人的角落停了下来。
经理莱斯特当然干不了这种杀人放火的糙活,他负责在镇外接应。王段四人,除了手中斧子铁锤还有开山刀等冷兵器,每人一把削短的双管霰弹枪。不管枪法好不好,一喷子轰过去,短距离内根本没人能躲开。嚼着牛肉干,喝着白兰地,戴平安带着几人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天很快就黑了。等到晚上八九点的功夫,黑水镇边缘的建筑虽然还亮着灯,但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镇中心的黑水镇酒吧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今晚在黑水镇的酒吧有场宴会,是为了里德·希克森警长而举行,祝贺他成功的一举消灭了盘踞在高树地区石兰贸易站附近的印第安部落。困扰了商队小半年的这颗毒瘤终于被连根拔起,今晚的宴会怎么可能不盛大。
众目睽睽之下,一张张还没完全晾干的头皮被换成了同样一张张的美元。绿油油的钞票混合着绿油油的苦艾酒,伴随着乐队的经典舞曲和女人们转动起来的裙子,把宴会的气氛推上一浪又一浪的高潮。
今夜没有云彩,皓月当空,月光洒亮了整个黑水镇。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既然月亮不黑,那就先放火吧,黑水镇紧靠港口,风是小不到哪里去的。
“准备动手!”
戴平安弹飞了手里的烟头。
他们脱掉衣服,换上了今天在服装店刚买的二手裤子和鞋。从车里掏出一只绑着嘴的活鸡,一刀抹了脖子,趁着鸡血的热乎劲,抹在了脸颊和赤裸的胸膛上。王段四人也已经把辫子散开,然后再薅几根鸡毛绑在脑袋上,简单这么一处理,五个似模似样的印第安人就新鲜出炉了。
戴平安抄着双枪赶着马车走在最前方,四个人牵着马在后面跟着,悄悄的摸到了黑水镇的边缘。在走进镇子之前,戴平安又郑重的强调了一句:
“不要说中文!”
他们是从黑水镇西北边的路口进来的,他们的第一站,就是位于黑水镇东北边的警察局。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不能从镇子的北边直接穿过去,而是需要先绕过北部的教堂兜个圈子再返回来。
马车的轱辘吱扭扭的转着,教堂这会儿也没人了,只有门口两盏灯孤独的亮着,连带着教堂西边的临时营地都安静了下来。
海风吹着营地里的帐篷呼呼的响,当马车就要转弯的时候,戴平安忽然勒住了缰绳。后面牵马的四人不知什么意思,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想说什么,却让戴平安抬手拦住了。
戴平安没有说话,也没有下马,就在马车上静静的坐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连拉车的马的喘气声也渐渐的平息下去,远处的酒吧还在喧闹,阵阵海风也还在呼啸,戴平安身边的空气却终于安静了下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安静的气氛会让人紧张,紧张就会害怕,害怕就会犯错,终于,有人犯错了。
在呼呼作响的帐篷里,在若有似无,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的呼吸声里,戴平安终于听到了掰开枪械击锤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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