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然再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卧室里,躺在母亲林泽雅的床上。
落地窗户边有一笔挺壮硕的身影,一定不是许一言,努力睁眼细看……陈警官。
一下如井盖冲破,夹杂污秽腌臢的下水全翻了上来,许亦然努力欠身子,头伸到三米宽的大床外干呕。
“少爷你醒了!”
许亦然翻身卷进被子里。
“许少爷,你可吓坏我了。你这么爱晕倒么?”
陈警官说的每一个字都似乎在搅动许亦然的胃,受不了爬到床另一头继续呕。
“极致的心虚会造成呕吐。罪犯我见多了。说谎话除了身体会有不自觉的微表情以外,内在里胃首先承受不住,迫切的要吐出来,这也是一种表达。”
许亦然恨不得把陈警官的嘴给堵上。
“表达的本质是释放,心能骗人,但身体不会,口嫌体正……”
许亦然难受极了,打滚下床去厨房找柠檬冰水喝。
陈警官跟出来,“这么大的宅子,以前得有多少保姆保安啊?要不说豪门水深呢,人多事就多,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事一定出自身边的人。外面的人连接触都接触不到啊。”
许亦然到小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咖啡壶,奶壶,凉水壶里都是空的。没人照料,一切都是干的。
“可是再大的事情也是人干出来的啊,是事就得有头有尾有个交代,许先生您也稍稍低下一下高贵头颅体恤一下我们这些普通的……”
“啊!啊啊!”许亦然惊叫。
“谁来体谅我,这个世界谁来体谅我!啊啊啊啊!”许亦然说完疯跑下楼。
“啊…啊啊…妈妈…妈妈……你救救我啊妈妈……”
喊叫声响彻半山。
天黑了许亦然被陈警官找到再次铐上手铐时候,许亦然打定主意要装疯。
不顾形象的吐口水,张牙舞爪挥动四肢。
“林亦初是什么东西,我小时候最恨她了。呸!她从小就过的特惨,但是不承认,不要命就要装……”
陈警官把许亦然送回林公馆仓皇离开。
没过两天,总警司来拜访林公馆,整个大宅只有两位老人照顾着一位神智不清不太清醒的少爷外,没别的。
“总警司啊,还麻烦您跑一趟,我家少爷随他妈妈。他妈妈您知道么,年轻的时候谈恋爱伤了脑子就一直糊里糊涂的。”芳老太一脸为难地说。
“哈哈哈,听闻有个案子和令少爷有关,担心处理的不好,就来拜访一下。”
“这孩子从小嫉妒他姐姐。又爱瞎想,胡天胡地瞎整出一些个不着调的事情,那就是在撒娇企图引人关注。从小躲狗仔烙下的坏毛病。”
“是是是,不容易啊。”
“总警司二十年来一直对林家照顾有加,以前老爷太太也常一起您呢。”
“是么,您严重了。我只是做份内的事情。”
“老爷走后,林家就剩这栋宅子了。旁人就是想来沾光,也沾不到什么了。只能茶余饭后编排编排过过嘴瘾。起于舆论最终归于舆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您老人家说的对,一切无事对所有人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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