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苦思冥想,不太确信地道:“那伙匪人身上有很重的羊膻味,像是从河朔来的胡蛮....”
柴荣皱起眉头,老叟说的话太过模糊,毫无指向性。
张永德道:“再仔细想想,还有无其他遗漏。”
老叟拍着脑门努力回想,苦笑摇头:“当真没有了。”
赵匡胤道:“后来如何?”
老叟道:“后来,只听说那晚,有一条渡船上,一位北边来的小郎君被那伙匪人害了性命,还有他的一位随从,也一起被杀了,连船带尸首,一把火烧的精光....唉,惨啊~~这世道,契丹人走了也不消停....”
柴荣沉声道:“如此说来,无人瞧见尸体?也无人瞧见有人被杀?”
老叟怔了怔:“确实无人亲眼看见。”
赵匡胤怀疑道:“那你如何敢肯定有人被杀?”
老叟委屈道:“邻近几艘船上的船夫都这么说,码头也传开了,哪还能有假!第二日小老儿从那路过,还瞧见岸边有大滩血迹哩!”
柴荣眉头拧成川字,赵匡胤和张永德相视一眼。
“行了,你回去吧。”张永德递给他百十文钱,小老儿千恩万谢地走了。
柴荣转身朝极远处的黄河南岸望去,久久沉默不言。
“你们怎么看?”许久,柴荣才淡淡出声道。
赵匡胤道:“此事诸多蹊跷,处处诡异,不可轻信!”
张永德平静地道:“我想起朱秀说过的一句话。”
柴荣和赵匡胤朝他看去。
“朱秀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觉得此话有理。”
张永德看看二人,认真地道:“所以我觉得,朱秀绝非短命之人。”
柴荣若有所思,赵匡胤神情古怪,相同的是,无人对此有不同意见。
“派人去宿州,找武宁节度使和慕容延钊,问问他们,朱秀可曾路过宿州。再派人传书泾州,询问史匡威,他和朱秀在洺州分别之后的详细经过。”
柴荣沉声吩咐,张永德领命。
赵匡胤提醒道:“柴帅,离开沧州时,符娘子嘱托了,打听到朱秀的消息,请您马上派人通知她。”
柴荣点点头:“我亲自写信给她。”
“走吧,先赶回邺都拜见郭帅!”
一行人跨上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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