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此人的身手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
如此想着,云固安直接问出声:“忘尘老弟,可曾想过为朝廷小命?”
忘尘抬眸,月亮恰好从云缝隙中飘出,清冷的月光洒下,衬得忘尘面色比平日里还要淡漠三分。
“不曾。”
忘尘回答得心不在焉,抬头看了眼月亮,好似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去睡觉。
“为何?”
云固安面含淡笑,反问道:“忘尘老弟如此身手,怕是比之大内侍卫,也不遑多让。只用来保护云卿,老弟不觉得屈才了吗?”
“不。”
忘尘回答越发简单,转身就要走。
云固安身边的老总管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忘尘,不得放肆!问你话的可是大夏定北侯!你堂堂八尺男儿,学一身绝好武艺,不用来建功立业,报效朝廷,整日围着一个小姑娘转悠,难道不觉得羞愧?!”
忘尘瞥了他一眼,竟是一个字也每回,径直离了后门,眨眼消失无踪。
老总管懵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气急不已,“侯爷!这厮实在目中无人,对您如此无礼,简直是在挑战我大夏威严……”
老总管喋喋不休地骂着,云固安却有些烦闷。
这是云卿第一次消失在他视野中,超出掌控的事情发生,他的感觉很不好。
云卿去做什么了?
夫人的举动明显是在维护那丫头,她知道了什么?为何不与自己说?
夫妻多年,如今却连这点信任都没了?
念及此处,云固安眼前忽然扫过之前派出去搜寻云卿的人手中,有几张陈宫那边的熟面孔,心情越发不妙。
“老东西,还惦记着?”
云固安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吓得老总管不知所措。
……
陆云卿回到后院坐了不久,怀蓉便将准备好的饭菜全部端上来,都是她爱吃的。
夏氏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嘘寒问暖,关于商会、身份、还有关于云舒的种种,陆云卿准备的腹稿,全都没用上。
“哎呀,这都四更天了!”
夏氏心疼地抹了抹陆云卿的脸蛋,“看你这一天天累的,脸都小了,今夜睡个好觉,天塌下来也
别管。”
陆云卿闻言会心一笑,甜甜说道:“那您也早点歇着。”
夏氏笑容满面地应下,直到目送陆云卿消失在视线中,脸上的笑容才敛去,露出担忧之色。
“夫人,小小姐这不是回来了吗?”
怀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您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夏氏闻言叹息一声,道:“这丫头什么也不说,云卫和陈宫的人都不顶用,我怕有危险。”
“夫人莫怕,这不是还有忘尘看着吗?”
怀蓉接着安慰,眯眼笑道:“忘尘那端是厉害着呢!有他暗中保护,小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怀蓉说完,见夏氏还是愁眉不展,忽然想起来一事,连说道:“对了!夫人,方才我听老总管那边的人说,暗中保护小小姐的人,可不止云卫和陈宫的私军,还有一波神秘人,听说很早就在小小姐左右护佑了。”
“嗯?”
夏氏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皱眉道:“说不定是弄虚作假之辈,表面保护,实则是想害云卿!”
“哎呀,夫人,您想哪儿去了?”
怀蓉无奈,“侯爷认出来了,是梦真楼的人,好像叫什么血影卫,里边个个都是好手!”
“梦真楼?”
夏氏听到这句话,立刻想起这些天城中传得厉害的流言,“梦真楼的少楼主果真心仪云卿?”
“那还有假?!”
怀蓉故意跳过商会陆云卿遇险之事,劝说道:“梦真楼在京城无孔不入,即便是小小姐偷偷溜出去玩,他们也是知道的,如此明里有忘尘,暗中有梦真楼。夫人,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您最该做的,就是保重身体,而不是胡思乱想!”
夏氏被怀蓉饶了进去,心神放松下来,乖乖回屋睡下。
陆云卿回到院子却没时间睡觉,一头扎进密室中。
想要拿下来福楼的,绝对不止她一个!
如今店契到手,酒楼易主的消息很快就要传出去,京城水下争斗,向来不讲道理。她要在危险来临之前,尽快将酒楼武装起来。
前世医书中,教授毒术的后半本第一页,便记载着一种名为“四方”的毒烟,做出的香饼四四方方,脸盆大小,香燃极慢,一饼可燃一月。
四方分子母,母烟非但不是毒,反倒是能镇心安神的药烟,完全可用来医治常年无眠的病人,已之燃在酒楼大堂中,无人可说其不是;子烟为香囊,同样不是毒,常年佩戴有益身体,可若
是二者合嗅,就会变成令人瞬间失去力气的软骨散!
此毒蔓延极快,瞬息可致人失去反抗之力。
换言之,她只要将“四方”成功配置出来,酒楼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配置四方工序相当繁琐,陆云卿这些天一有空就下密室,也只堪堪完成准备工作,而且还缺一味主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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