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发现皇城司上下对于自己的到来非常恐惧,不少官吏瞧见自己后便飞快的消失,而后衙的兵卒甚至不敢同自己对视。
有些奇怪的挠了挠鼻子,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怎生在这些人眼里自己仿若魔兽?
在公衙内走了几圈下来,叶安算是明白皇城司的规模到底有多大了,从东华门进入皇宫后,以左承天祥符门为开始,一直向南直到宣德门的城墙全都属于皇城司。
而殿前司则是在宫外,殿前司的班直每日需从特殊的角门通过进入皇宫当值,这便是双方之间的差距。
想要为此如此庞大的军事机构正常运转,所需官吏和武臣相当多。
以至于皇城司中的厨房都有近百间,同时划分为三六九等,叶安这才明白为何陈琳在宫中地位非凡。
很快亲从官们便在签押房的院中集结,都是叶安所认识的熟面孔,其中不少人都是跟随陈琳去过西北的,相当可靠。
“尔等都是宫中的近卫,又随同本侯征战过西北,眼下国丧之时更应用命以奉王事,眼下本侯以主政皇城司,尔等当好生做事,不敢懈怠!”
亲从官们互相看了看齐声道:“提举放心,我等必效死命!”
叶安微微点头:“好,如今天子近身缺人,唯有带御器械护卫,尔等身为亲从官如今以回宫中,当周卢宿卫,护佑官家!即日起,恢复殿前设庐,以西烈军之岗哨制护卫官家!”
“喏!”
都是从甘凉回来的老兵,设立岗哨,以官家为中心进行巡逻戒备皆是他们轻车熟路的差事。
很快,这些亲从官便去皇城司中的器械司领取军备,带着叶安的令牌和公文进入禁中,这是对赵祯最基础的保护。
叶安不认为宫外觊觎皇位的势力会善罢甘休,毕竟谋害天家之事已经败露,这时候再不下手,等待他们的便将是灭顶之灾。
有些事情就算是善后的再好也没用,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线索,只要皇城司全力追查必会露出马脚。
眼下保护赵祯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另一件事便是刘娥的葬礼,也就是国葬。
身为临朝称制的太后,刘娥的国葬并不简单,再加之赵祯亲自下旨以近乎于帝王的规格下葬,群臣意见很大,宗室们也是颇为不满。
叶安亲自前往皇仪殿东楹,他身为皇城司提举和开封府知府事一样有着特殊的地位,需参政议政,原本这个官职一直是设而不任的,但现在叶安出任后便要按照规矩来。
殿中,一众相公都在,甚至是准备罢相的吕夷简也在,当然也少不了身为参知政事的张士逊,李迪,以及开封府知府事薛奎,还有三司使范雍等人。
国丧是大事,唯有这些朝中重臣得以参加,而在殿中叶安还瞧见了那位被刘娥提拔起来却遭到文臣抵制的枢密使张耆。
眼下的张耆失去了刘娥的庇护已经全无枢密使的高傲,站在队伍之中显得极为不起眼,赵祯问政与群臣,他也不曾言语。
在所有人眼中他仿佛是一个已经被罢黜的存在,而反倒是出任枢密副使的夏竦颇有言论。
当然,叶安站在横班之中也不曾说话,在场的都是朝堂“大佬”他自己对礼制也不甚了解,自然不敢言语。
“太后疾不能言,犹数引其衣,若有所属,何也?”
薛奎立刻出班道:“其在衮冕也,服之何以见先帝?官家当以太后之尊为其入永定陵也!”
赵祯立刻恍然大悟道:“薛参政所言极是!朕忘却了!”
其实赵祯就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刘娥到死的时候都穿着帝王服饰,这样下葬永定陵简直是对老爹的一种羞辱,更是对朝堂的一种羞辱。
但针对刘娥的下葬制度的问题并没有结束,赵祯命吕夷简为山陵使,并且命张士逊当朝宣读遗诏,阁门使趋百官于内东门听诏。
百官呼喝万岁之声远远的从内东门传来,群臣躬身附和,此时就算不向赵祯上疏请求亲政,赵祯也已经实际亲政了,剩下的便都是些繁琐的章程。
“无事退朝!”
就在陈彤的嗓音刚刚落下后,身为宗室又是赵祯叔叔的荆王赵元俨便开口道:“臣请留身奏事!”
在场朝臣无不惊讶,赵元俨在这时候选择留身奏事作甚?!
唯有吕夷简和叶安目光闪烁起来,吕夷简是猜到了赵元俨所奏何事,而叶安则是笃定赵元俨要说的是什么!
关于赵祯的身世,这是赵元俨在刘娥临朝称制后装疯卖傻到现在一直避讳的事情,眼下的留身奏事更像是一场报复,对刘娥挤兑压制多年的装疯卖傻后重获自由的报复!
谁都知道赵元俨的“疯病”是装的,否则为何刘娥刚刚驾崩后他的病便“好了”?
因为排行第八,所以赵元俨又被称之为“八大王”,也是后世话本“狸猫换太子”中所传的“八贤王”。
御座上的赵祯微微一愣,但因赵元俨乃是自己的亲叔叔,自然不好拒绝,便微微点头道:“荆王身为宗室长辈,朕多聆训久矣!入西厢奏事!”
叶安跟着朝臣们散去,走出皇仪殿门的时候,正巧见到周卢宿卫的亲从官轮岗,这些亲从官披坚执锐,目中精光闪烁,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悍卒,群臣见了莫不胆寒,这是在变向的为赵祯展示帝王之威。
“看来让叶侯提举皇城司真是高妙之举啊!”
叶安转过头便瞧见吕夷简那张笑眯眯的可恶老脸:“吕相公还能关心长生,长生感激不尽哦!”
“当初老夫同王曾联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看来真是奇差一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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