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这里,原本轻快洒脱的嗓音一下子变得高亢,透出一份属于年少的叛逆与倔强。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最后两个字咬了重点。
从芸睁组合踏上青歌赛舞台的一刻,他和她便携手走在了追逐梦想的路上,一首《倔强》胜过千言万语...
歌声落下,再度恢复沉默,骑出长长的一段路,前方亮起红灯,在斑马线前停下,何静芸慢慢道:“其实...我报名青歌赛,是因为我马上要大四实习,我想在走上讲台前,让自己多一些历练。”
她的声音很平静,神色更平静,李睁也是一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两人侧着脸,彼此隔了一尺距离,四目交织,无声,却谁也没有挪开视线。
她说,参加青歌赛的目的不是为了名次,而是为了在实习前多多锻炼。
光是这一点就注定了不会选择去酒吧,饭店,商场驻唱,易地而处,他李睁也是一样。
别的不说,万一被日后的学生,同事等瞧见,对她未来的职业路有害无利。
原来当老师才是她的梦想,青歌赛,她只是玩玩而已。
李睁再提不起一丝鼓动的念头。
“这样子啊。”
他很好地隐藏了情绪,淡然地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能理解。”
何静芸抿了抿嘴,嘴角溢出一条笑纹,略带歉意。
又骑了两个路口,李睁家的方向是再向前,而何静芸则是大拐,两人挥手道别。
......
十分钟后。
何静芸骑进了一个名叫俊园名邸的小区,位于次中心地段,小区内由七八栋小高层组成,楼与楼的间距很宽,道路可供三辆车并行,绿化率超过六成,在九十年代的南市,绝对是高端小区。
5座10A。
何静芸回到家,保姆阿姨正在布置碗筷,父亲在看报纸,母亲在看电视。
“爸,妈。”何静芸卸下肩头的吉他,见保姆阿姨伸手来接,便递了过去,微笑道:“谢谢吴阿姨。”
“怎么这么晚?全家人都在等你吃饭呢。”何母的表情并不严肃,却是责备的语气。
“还好意思说女儿,你不也是刚跨进家门气还没喘匀。”何父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再看女儿时,眼中一片宠溺:“闺女,饿了吧,快去洗洗弄弄,马上开饭了。”
何父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的副总,何母是教育局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典型的慈父严母。
不过慈父也好,严母也罢,都是很看重家教,吃饭的时候,餐桌上非常安静,食不言是何家的规矩。
晚饭后,保姆阿姨负责收拾,何静芸从厨房泡了茶水出来,端到父母面前。
何母吹了吹茶水,道:“静芸,李阿姨的儿子小辉回来了,这个星期六晚上约了我们家吃饭,你安排一下自己的时间,我们四点从家里出发。”
李阿姨是何母过去的同事,现在在税务局上班,李阿姨的儿子比何静芸大三岁,何静芸考上大学那年去的国外留学,今年MBA毕业。
何父笑道:“小辉以后会在国内发展,这些天正在几家外资面试,你也快大四实习了,你们年轻人多交流。”
何母赞同地点点头。
从父母的态度,何静芸如何猜不到他们的心思,两家关系本就不错,还门当户对,小辉一个海归硕士,在九十年代的国内绝对是精英的代名词,这是有意撮合呢。
她模棱两可地嗯了声,又陪父母聊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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